二十四
鹤郁慢吞吞的走回王府。
他感觉自己可能没几天就会彻底晕死。
他有气无力地将衣服晒完。
他摔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走回房间里了,他看见漠侍卫晤侍卫走过来,他有气无力地说:“漠侍卫,你们还没睡?”
“王妃。嗯。我们刚练完剑,您这是……?”
“没事。可以请你扶我回一下房间吗?”
“好的。”
他们两个人扶着鹤郁回房间。
晤侍卫用眼神问漠侍卫这是怎么回事,漠侍卫没回答。
“诶,漠柠王爷前几天不是对王妃很好吗?现在怎么回事?”他们把鹤郁放到床上就告退了。
“不太懂。王爷喜怒无常,也可能不是王爷做的。”
“啊……你是说?”
鹤郁本来想洗个澡,但是太疼了。太难受了。起不来了。
他直接晕死在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一直这样,每个一段时间晕倒一次,他太痛苦了。
也许有人会习惯疼痛,他感觉他以前没那么怕疼,连续了几天,他已经不能习惯了。这不是以前那种鞭伤或者什么伤的疼痛,这是不一样的,生不如死。
穆骋杭回来了。
他一回王府就直奔房间,他没在房间里看见鹤郁。他出去随手抓了个人问,“王妃呢?”
“好像……好像在河边洗衣服。”
梅姬不可能放过他。梅姬看他洗完了下人的衣服,又让他去洗王府里的脏抹布。
鹤郁在河边,看着河流再次想一跳下去,彻底没了人间的痛苦。
他仿佛被河里勾了魂,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往深处走。
他眼神迷茫,眼角泛红。
穆骋杭跑到河边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掉进河里,拉着他的手一把将他转过身子,他感觉到了鹤郁的体温,很烫,烫的他抱不住,他有些发抖,他问:“不是让你不要干这些活儿了吗?你怎么了?你又发烧了?你这是自寻短见?”
“对不起对不起。”鹤郁没有料到他会回来的那么快,他有些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道歉。
穆骋杭擦擦他的脸,安抚地把他抱住,轻声温柔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嗯?”
人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得到任何安慰,也许能忍住许多痛苦与委屈。
但是,只要稍微得到一丝安慰,之前的坚韧将全都轰塌。
一瞬间鹤郁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眼眶,打湿了穆骋杭的衣服。
穆骋杭第一次看见鹤郁哭,他一直认为鹤郁是一个很坚强不轻易流泪,也不会显出脆弱的模样。
他有些慌。
他轻轻地拍着鹤郁的后背,温柔:“你怎么了?可以说吗?谁欺负你了?嗯?”
鹤郁只是流泪,没有哭出声音,他的声音依旧冷清,没有颤抖 没有哽咽,如果不是穆骋杭的衣服被他打湿了,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居然在哭,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哭得没有一点哽咽,这是有多委屈才会这样。
“没有。是奴自己的错。”
“小郁妃怎么会错呢。小郁妃在王府永远是对的。小郁妃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呢。你为什么在这里洗衣服可以告诉我了吗?”
鹤郁轻声回答:“这是奴的工作。奴本……”
他的声音一直很正常,只是有些轻,他却在下一秒毫无征兆地晕倒了,趴在穆骋杭的肩膀上晕了。
穆骋杭把他从怀里拉出来,摇晃一下,大声说:“鹤郁!鹤郁!你怎么了?”
他把鹤郁一把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王府。他太急了,急到忘记使用轻功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