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清,你,帮一下他们吧。”楼悦好久才开口说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脚下地地板。
斐清勾起手,将一直拿在怀里地包袱递给她:“你去吧。”
楼悦打开来一看,全都是一些金银细软。
“我只带了这些。”她解释。
楼悦点头,上前去将那些东西发给了那些流民,再回过头地时候斐清已经回到了车上。
她上去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斐清刚才明明就是在等着自己开口求她!
她抬眼看见车上的小桌上放了一间崭新的披风,明显是为她准备的。
但让她道谢那又不可能,开始楼悦还是不想穿的,这样才显的自己有骨气。
其实前几天她就觉得有些冷了,但架不住自己拉不下面子,就一直还是穿的裙子。
但忍了一会儿她还是脸色微妙的拿起了那件披风套在身上。
灰黑色的料子摸起来很舒服,还有些细小的软毛在里面。
等到用体温将它熏暖之后就一直是暖乎乎的了。
舒服是舒服了,便就不由的泛起了困。
斐清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之后又遇见了好几次流民,路边甚至还有饿死的尸骨,直接被扔在路上。
最让斐清心下发寒的是她看见一对夫妻直接抱着自己的孩子啃了起来。
周围的人甚至还加入了里面,没有人在乎那小孩的哭喊,哭声越来越小,直至做后的消失不见。
她让士兵将那群流民驱散,可那个孩子已经失去了生机,脖子上鲜血淋漓,皮肉外翻。
身上还有些地方的肉已经被啃了下来,肚子上早已面目全非。
“埋了吧。”她揉着眉眼。脑子乱成一团。有个人在脑海里面叫她的名字,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是她看见的成山的尸体,以及随风飘荡鲜血的味道,那般真实。
她不由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做了噩梦。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做梦。
第二天中午到北镜城之后,谢玉还亲自来接她们。
斐清对于他为何而来心下了然。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楼悦在马车里,就跟着带她去住处的婢女离开了。
婢女在前面踩着小碎步,走的飞快,斐清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斐清小姐,北镜城地处边塞,没有什么精致的物件玩意儿,您千万不要见怪!”
“嗯。”
“老爷还为小姐在住所外安排的人手伺候您,如果有用的不习惯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好。”
待到了住处那婢女便行礼告退,斐清也跟着回礼,那婢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之后便是脸色铁青,语气慌乱道:“小、小姐,万万不可!不可!”说罢便逃走了。
斐清看人离开才打量起自己身前这处独立的院落。
就和她在京都看见的农家小院一样,可是再对比附近的住所,自己这房子已经是最好的了。
一瞬间,她摇头苦笑,这一路上,她已经看见了太多的流民,这里百姓的艰难困境,远比那些大臣们奏章上写的还要严重的多的多。
路有冻死骨,也形容不出这里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