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小妹妹!”那公子盯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孩不由出声夸赞。
鹅蛋大小的脸蛋不施粉黛,虽然岁数还小了些,却也看的出,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美人儿。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一双眼睛被白纱挡住了,不然一定好看极了。
斐清不语,对面那人被看的不好意思忙道:“我叫萧钰,父亲是礼部侍郎。”
“今日被一群小屁孩追着,没法子了,便躲了进来,还请见谅。”
“不过你这屋外为什么也没个奴婢?”
“对了。你呢,你叫什么?”
“斐清。”
萧钰吃惊,这么巧!
“你就是我爹夸的那个四岁便背了上千首诗文,七岁便能舌战群儒,十岁便将礼乐皆通习的小神童?”
不过父亲还说过一句话,他不由摸了摸鼻子,掩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
‘厉害是厉害不过是个瞎子还是个女儿身,成不了气候’
——
斐清错愕,她从来都未曾留意过别人对她的称呼,但或许,说的是她吧。
她迟缓点头:“公子可以离开了,女子闺房,烦请注意些。”屋外的吵闹声已经散去。
斐清声音不急不缓,软绵绵的却又异常坚决。
萧钰听屋外再没有吵闹声,忙道:“好好好,这便走,这便走,多谢!”说罢人便跑的飞快,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神童吗?”可这好似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好像忘记了一些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斐清倚着门囔囔自语。
流不尽,许多愁……
她突然却又掩唇低笑起来,难怪她们都说自己太伤春悲秋,现在看来果然如她们所言。
斐清本以为那会是自己与萧钰仅有的缘分,待字闺中,寻觅一个好的夫家,或许便就是父母安排的一生了。
却不想她和萧钰日后却经常见面,慢慢两人也熟识起来。
多年过去两人也已长大成人。
萧钰熟练的来到后院找斐清。
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了六年了,早已了熟于心,况且他要还要和这位大小姐打好关系。
他提着几壶酒,拉着斐清和他喝酒。
两人坐在莲花池边的亭子里相对无言。倒是萧钰主动给斐清倒了一小杯。
斐清轻抿了一口,真是奇怪的味道有些苦却又有桂花的浅香,她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萧钰轻瞥了她一眼,不语。却是一口接着一口喝了许多,连斐清都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不过她也不打算问,待到对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她若是问起怕是只会让对方不适。
等了半天,酒都已经喝了一壶了他都没有出声说什么,斐清抿唇,微微皱起眉眼。
“少喝些酒。”说罢就去将另外那两壶酒拿过来。
“你说我哪里不好?”他挡住她的动作将那两瓶酒抢了回来。
斐清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会连杯子都省了,直接往嘴里灌。
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向下隐在衣服里。
“淑儿说我什么都不会。”他一双眼睛有些黯然。
柳冰淑?
斐清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情伤。
人生在世,最是情之一字碰不得。
“淑儿或许说的没错,我只有这张脸还算有点用处。”
“你说,我有什么法子才能留住她呢?”
斐清一双眼睛隔着白纱望向萧钰:“待你功成名就,她便回来了。”安慰道。
没有权势地位终究是不行的。
她只是,实话实说。
实力永远都是被人们追逐的对象。
说完便转头看向亭外荷花白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