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原,你不要再说了!”孙乾道,他已经内心笃定夕原知道了什么。
“怎么?孙管事打算自己说出来吗?”夕原问,这样也好,自己也不必非要做那恶人,只是他心中气不过眼下已然有些失了理智和分寸。
“子颜的死我很抱歉,还有清明和其他弟子,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正阳宫上下,也对不起宫主对我的照拂。”孙乾知道也是时候该自己面对了。
“孙管事……”柳清德也不愿意见到事情发展到这种状况,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是联系事情的前后来看,似乎也只能是那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了。
“宫主,您不必再为我多说什么了,子颜和其他死去的弟子,都是因为我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与其带着逃避和内疚的心理过一辈子,倒不如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要来得安心。”孙乾似乎有些释怀,逃避了这么久,他早已经觉得很庆幸了,如果子颜等人真是因为自己而死,他只会更加惭愧,恨不能立即就去为他们还债,他也更情愿替他们去死。
众人愈发觉得不理解,更不知道孙管事究竟有着什么事情瞒着大家,而这与死去的弟子又有什么关系?
“当年,我奉牧长风牧宫主之命,将莫云谦一家上下如数杀害,我背了这笔债足足几十个年头,这些年我不止一次梦到他向我索命,我始终难以忘记当年发生的种种,如今说起仍旧历历在目。”孙乾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当时满目狼藉血流成河的萧条画面。
“啊?!”众弟子听闻皆面露震惊之色,唯有柳清德和夕原二人一脸镇定,夕原显得很是坦然,而柳清德则似有些无奈,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并不想如此。
“莫如乃莫云谦最得意的弟子,他将自己儿子唤作莫云瀚,便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师傅,也足见他的心思。我想,即使不能证明他自己亦或是他派人前来我正阳宫行害人之事,今日这一番言语也足以让我放下内心深藏几十年的忧虑和隐患。”孙乾向大家说明后走了两步至柳清德面前。
“清德君,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吧?”孙乾似乎看开了许多,他还是喜欢像以前这么称呼对方。
“当然,孙管事,您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一向不在意这个,你是知道的。”柳清德答他,他想孙乾今日一番言论,此时他定然在心里已经做好了什么打算。
“我知道,清德君对我老孙,还有对正阳宫的弟子一向十分关怀,自从接手了这正阳宫,就一直在清河镇和正阳宫双边操劳,甚至还忽略了自家妻儿,这些我孙乾都看在眼里。”孙乾感激道,守着这正阳宫许多年,坏事他做了不少,也做过不少好事,虽然功过不能相抵,但他对于正阳宫的感情却是只增不减。对于正阳宫的弟子,对于自己女儿牧歌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也还保留着他心爱女儿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