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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雨天

重欲成瘾——

出租屋里金色雏菊窗帘被微风吹荡起,风儿把它吹举得高高的,帘子宛若海浪般翻卷起一层层浪花,仿佛置身大海,却没有海风咸咸的气息,只有清晨忽冷忽热的清风。

陆明明绝望无助深邃眼眸凝望着伊泽眼睛,二人目光炬炬,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的陆明明一把被扯进身旁人怀中,伊泽手指轻轻划向怀中人耳朵边抚慰着,另一只手环抱着陆明明。

伊泽眼眸微垂,竟落下了一颗热泪,落到了陆明明短发上,伊泽大拇指迅速划到短发上轻擦去了泪。

陆明明在他炽热怀中经历了一番小小挣扎,终于还是被压了下去,陆明明脑袋深深埋在怀中看不到伊泽的表情变化,挣脱挣不掉,索性就以不变应万变。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伊泽开口对陆明明笃定的说。

大雾四起,建筑物偷偷藏匿起来,苍茫一片笼罩着城市。远远望去,高耸而立的大厦似是飘浮当空,底下一望无际雾茫茫。

滴答滴答……地面落下碎片的倒影,一阵撕扯着吼出一道道如掌心裂纹般的痕迹划破天际。

走过一条不宽却很长很长墙院长满青苔的小巷,拐到小巷最深处,一座爬满爬山虎的绿色出租屋显现视线里。

雨点滴滴敲落在小屋上,几块墙皮在雨水不断冲刷之下还是不堪重负刷刷掉落,砸在狭小本就不是院子的‘院子’与隔壁逼仄的空缝中。

出租里两个男孩静静听着雨声:“陆哥,这场雨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诶。”伊泽坐在木板凳上盯着窗外的雨。

陆明明坐在床上,双眼却是盯着手机继续码字,边工作边答应着:“嗯,雨下的很大,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

伊泽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伸手去擦:“水?我……我没哭啊。”

“啊?哭?你哭了么?”陆明明停下手中工作,望向正在擦拭脸庞水珠的伊泽,关切问候着。

“没,没有呢,只是脸上湿漉漉的,伸手擦擦。”伊泽疑惑的看着一片湿润的手指:“我也没哭啊……?”

陆明明仔细侦查着,事出必有因,终于一番细查过后,找到了‘罪魁祸首’。

“这是泪。”陆明明轻笑一声,伊泽面色着急,欲急忙解释清楚自己没哭。

“这是天空的泪,它哭了,难道它也有不开心的事么?”陆明明放下手机,专心凝望着这场雨:“应该很难过吧。”窗外雨声越下越大,雷电交加,放肆洗涤着这个世界,洗去一切肮脏污秽与不美好。

陆明明拿起身边的拐杖,准备下床,伊泽看到后急忙上前搀扶制止着:“你要干什么,我帮你,这外面风雨呼啸的,你要干嘛,我来做。”

陆明明扶撑着拐杖抬起一只手捧着伊泽脸上,大拇指轻划过擦拭一下被雨水打湿过的脸庞,眉眼一弯,轻嗤一笑:“窗子坏了,雨水被风从窗墙缝打进来,落到你脸上,我找东西堵一下墙缝。”

“诶!你别去,我来。”伊泽双手搭着陆明明的双肩,四处张望着有什么东西用得上。

“你呢,还是好好坐下,躺着也行,有什么事让我来。”他推着陆明明坐下。

“诶!伊泽,那把伞。”伊泽往陆明明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诶……?陆哥,这……伞坏了。”伊泽打开了伞,却发现伞边角被撕扯出两条缝。

“这把伞是我从家里拿出来的,小学的时候买的,舍不得扔,就一直留着,出来的时候就带着出来。”陆明明瞧着那撑开的破伞,念旧情绪涌上心头。

伊泽端详伞扯破的伤口,“好端端的伞怎么就坏了?”自顾自念叨着。

陆明明兴奋的说着关于这把伞的往事:“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忽然面色一僵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直直顿住了几秒。

而一旁的撑伞人看着欲言又止的陆明明歪了歪求知欲的小脑瓜,伊泽挑着眉,等待听说——伞的往事。

陆明明看着充满好奇心的人,顿然一改愁容,笑容满面的告知。

“我腿还是好的时候,在堆满积水小坑上跳水不小心摔倒了,伞被风吹下河里,被路边植被划破了。”

“回到家被我奶奶训了一顿,我要求换一把新伞,他们不给,叫我顶着这把破伞读完了一个学期。那时候同学们都笑我,说我跟这把伞斩不断的情缘。”

“原来这把伞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很有纪念意义,陆哥,你确定真的要拿来……塞墙缝?”伊泽小心翼翼不确定的问到底是否应该拿来塞墙缝。

陆明明坚定以及肯定的对伊泽说:“当然,物品不就是拿来用的,要是不拿来跟个花瓶一样摆设,中看不中用,那就没必要占空间。”

伊泽深有感触的点点头,目光上下打量着这把伞:“也是,任何东西都有它的物用价值,人,动物都一样。”

“伞啊伞,你的物用价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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