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设法出国，先去了瑞典，后又到了巴黎。我终于到了她讲述过的地方。可是，也许是那些年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惊吓，我的父母和妹妹先后病逝，没能看到我出人头地，成为巴黎的主人。——我要感谢她，”讲述者陡然提高了声调，“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可是，也正是她，或者说，在她和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彻底摧毁了我对美好事物最后的一点向往。从那天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公理了。我只相信权力，只相信暴力。这个世上，要想不被人欺负，唯一的路径，就是强大到可以随便欺负人。”
连珠炮似的说完了故事的奉先，仰面躺倒在星空下，凝视着那轮满月，长长吐了一口气，露出沉醉的表情。
“怎么样，说点什么吧。”
没有人说话。
这一夜，四个人全部失眠。
“啊～”美美睡了一觉的红魔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天都亮了。咦？那两个人呢？”
接着她看到了地上的字迹，是用脚写在雪上的。
“我们去找吃的，午前回来。请耐心等待。”
“嗯，那就等着吧。”百无聊赖的女人四下望去，找不到一个说话的对象，“唉，倒还真有点想那几个家伙了。有她们在，至少能吵吵架解闷。”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泉水边，红魔女口中的“她们”之一发话了，“这片水域太大了，要绕道会花很多时间，可能又要陷入无水无粮的窘境。可是～”
“可是，”热刺接上了红仙子的话茬，“游过去的话，同样很危险。我们根本不知道水里有什么。”
“自愿吧。我看不是谁都有胆色继续前进的。”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默认了马竞的主张。
“扑通，扑通～”
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下水。他们宁可死得干脆些，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梦魇。
只有2个人留在了岸上。至于是谁，相信我不说你也猜得到。
蓝鹰表情一如既往得空洞，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没什么反应。
“我们要不要也下去啊？”紫百合其实也清楚，她的提问不可能得到回答。
养足了精神的众人游得很快，几下子就到了池中央。
咕嘟咕嘟～
“什么声音？”毕巴率先觉得不对头。
咕嘟咕嘟咕嘟～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伴随着水面上翻滚的气泡。
“不好！泉水要喷发了！”
“怎么就你一个？他呢？”红魔女满腹狐疑地看着孤身一人的波尔图。
其实说她孤身一人并不准确，因为她背着一大块肉。
“哦，我跟他分头去找吃的。我运气不错，找到了一只刚结束冬眠的大野猪，跟它打了好久才干掉这畜生，就先把肉切下来一大块带回来了。你放心，我休息一下就去找他。先吃吧。”
红魔女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确实是精疲力尽的样子。
虽然还是觉得有蹊跷，可是她实在架不住肚子里馋虫作怪，还是先满足生理需要再去动脑子吧。思考可是很费能量的。
看到她一块肉下肚，波尔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至少暂时是糊弄过去了。
可是她心里，仍然想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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