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钟过去了，整个场内仍然枪声大作，所有人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寻找隐蔽点！”
“对方人太多，我们需要支援！”
“当心左侧！”
“啊！”
“我们伤亡惨重，请求重火力支援！”
开阔地上的士兵们毫无遮掩，被高处的狙击手当成了活靶子。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许多人都觉得，这一晚之后，所有噩梦对他们而言都毫不足道了。
“你们这群蠢猪！看不出吗？他只有一个人！他是通过转播轨道车移动，在轨道上放了好几把枪！”敏捷地躲闪着枪林弹雨冲下看台的奉先躲在一个吉祥物娃娃后面，大声吼叫，“不要这么集中，拉开队形，分散火力，封锁他的移动线路！派两队人从两边爬上去包抄，一定要抓住他！”
“照他说的做！”卫队长立刻反应过来。
又过了5分钟，随着一声闷响，这出枪声交响曲演奏瞬间被画上了终止符。
“看来他自杀了。”普拉蒂尼语气里充满遗憾，“线索又断了。”
1个小时后 巴黎酒店某豪华房间内
“奉先回去了？”普拉蒂尼望向刚刚走进来的助手。
“是的。”惊魂未定的因凡蒂诺还没缓过劲来，总感觉自己还是和刚才一样钻到主席台下面安全些。
“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聪明人啊。”普拉蒂尼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他已经不用说什么了。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谁才是最适合把这个国家撑起来的人，所有人都心里有数了。那几个和你一起躲在桌子下面的可怜虫也一样，对吧？”
“啊，呵呵。”因凡蒂诺干笑了几声，“我想他们只要稍微有点廉耻心，也不至于继续在这里赖下去。就算他们可以不要脸，那么多下层的人也都不会再服他们了。”
“就让他们接着闹吧，最后还是谁也吃不掉谁。眼下第一要务是查明那个杀手的身份。”
“关于这一点，我想不如交给那个人。”
“你还是能跟我想到一起去的。”普拉蒂尼难得地赞扬了他这个跟班一句。
次日下午6点半 安联宫内
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公羊走进那间他已经十分熟悉的房间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虐刑可以，滥杀就不成。原来这就是你的底线。”
“仁王。”他惊诧万分地盯着地面上的那个大垫子，“您都知道了。”
“这里的墙缝死一只蚂蚁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仁王把椅子从窗前转过来，“以后做这种事，不要再想瞒着我。你不忍心，可以跟我商量。”
“那她们——”
“我精力有限，没工夫派人去追杀这么几个小角色，那点钱还不够我给追杀者发奖金用。”
“那就好。”公羊松了口气，“属下以后绝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不说这个了。查得怎么样了？”
“这是那个人的资料。”公羊把一摞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
“我不是问这个。”
“哦，我拷问过霍村了。他说的跟我们掌握的大体一致。不过，他没有亲眼见到小梅，所以无法确认。”
“嗯，这就是那个人的资料？”
“是的，他是个塞尔维亚人。南斯拉夫解体前，他是军中数一数二的神枪手，90年代参加过波黑战争，战后由于有录像证据表明，他参与了塞族军队屠杀克罗地亚族和穆斯林平民的行动，被海牙国际法庭通缉，从此销声匿迹。许多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很显然，他是被人保护起来了。——弹道分析有结果了吗？”
“验过了，就是打死我表哥的那把枪。”
“干干净净，死无对证。真是完美。”仁王扭头看向公羊，“你觉得呢？”
“他肯定有主使者，可惜～”
“你真认为，枪在他手里，就是他干的了？”
“这——”
“三个重大嫌犯，一个被监视居住，寸步难行，一个斗志全无，连战连败，嚷嚷着要退隐江湖，另一个疯了。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打酱油的冒出来，要用一支步枪去杀一个凡人根本奈何不了的神灵，失败之后也不逃跑，就在原地等着被包围，然后崩了自己的脑袋，留下一把凶枪告诉所有人‘都是我干的’。你信吗？”
“······”
“这事没完，还早得很！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乱我们的侦查思路和方向，太小看我了。”
“那下周的计划是否正常进行？”
“当然，告诉那边，做好一切准备。我们明天就动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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