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11点 马德里卡尔德隆武馆内
“看来，这样拼下去，只会同归于尽。”已经直不起腰的马竞努力撑住身体，“就算有一方能赢，也是元气大伤。到了下轮，胜算必然大减。”
“是啊，我们只能用轮盘赌了。这样最省力，也最公平。”拜耳同样已经站不起来了。半跪在地上的他无奈地提出了最危险的决斗方式。
“好，我赞成。”
一口大箱子立即被搬到了场地中央。
“这是什么意思？”拜耳有点糊涂，“轮盘赌不是相互扔么？”
“普神说了，今年要改一改。以往的方式太危险，容易出人命。没人通知你么？”
拜耳这才想起，之前仁王是下发过一个神灵那里转来的文件。不过最近他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又要救人，又要打架，还要关心那几个伤员特别是兰矿的恢复进展，同时新药的开发也不能停下，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根本没工夫去看什么政治文件。
后悔也来不及了，见招拆招吧。
拜耳没再多费唇舌，而是和对手一起走向了最后的决斗场。
“这人是谁？”拜耳望着面前被绑得结结实实，嘴巴也被堵住的男人，一时间竟有点手足无措，“难道是我们的标靶？”
“嗯，聪明。”
“怎么可以随便拿一个活人当靶子？”拜耳当场怒不可遏，“这么干还是人吗？”
“本来就不是人，这是神的旨意。”马竞语气冰冷异常，“在他们眼里，人命不过是他们的玩具。不光这个死刑犯，你跟我也一样。神灵，只不过力量比人更强而已，没有规定说他们的品格一定比人类高尚。这只是凡人美好的幻想！”
“换个角度看，死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总比我们自己送命的好。”马竞看了一眼气得说不出话的拜耳，继续用轻松的口气说下去，“这个家伙干过什么，我也恶心地说不出口。总之，他是属于那种下地狱最底层受所有酷刑也不让人觉得过分的渣滓类型。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他应得的。”
“死刑犯就应该被虐杀吗？我们这么干，和他们又有何区别？这不是伸张正义。这分明是比谁更残忍，让人对杀人麻木不仁！”拜耳还是难以接受。
“行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天使下凡吗？你私底下干过什么尽人皆知。”马竞对这个对手的婆婆妈妈不耐烦了，“身上带了点医术，你还真把自己当白衣使者了？我告诉你，不管你说多少漂亮话，进了这个圈子，你就永远别想做个好人！我们谁都做不了好人！下得了手就开始，下不了手就滚蛋！”
拜耳继续沉默，不过脸上不再愤怒，而是变得很难过。
他注视着那双绝望和仇恨的眼睛，看着那副十恶不赦的身躯被绑在转盘上，胸腹部的有效区域用红线划了出来，12码的隔离带也确定了。随即，转盘开始旋转，起初很慢，然后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人的样子，只是模糊的一片。
“快点扔吧，不然只会越来越难的。”
拜耳无比艰难地取出腰间的手术刀，仔细端详了许久，然后决然掷了出去。
“你这是自动认输！”马竞看着飞上半空的三把手术刀，心里并没有特别开心。
这样取胜，让他也不怎么有感觉。
“随你的便。”拜耳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真是奇怪，就因为看不见，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研制出每一年都毒杀无数生灵的药物给主子使用，真要自己亲手杀个人，却又良心发现了。”
“我反倒挺佩服他的。”西蒙尼从暗影里走出，“至少他还有所不为。这个世界里，能坚持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了。”
“也许吧，不过我是不觉得他有多伟大。滥杀了那么多无辜，叫他杀个混蛋又不忍心。这在我看来，不是良心未泯，是双重罪恶！”马竞毫不犹豫地掷出三支铁签，准确地扎在那个活靶子的心脏上。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