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巴塞尔——马德里航班上
“唉。”
“您叹什么气啊?对我今晚没有砍瓜切菜不满意吗?”银河心情显然很不错。
“你打对方几下,关我什么事,赢了就行。”安切洛蒂合上电脑,“我是叹息,亚平宁真是今不如昔了。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上哪怕一家传媒的头条。铺天盖地的全都是你们家那位母老虎。”
“红蓝绫3天之内2创纪录,成了国内比武和欧洲论剑破敌次数最多的法宝,的确是大新闻,值得吹嘘一番的。米兰城危机不是也上头版了嘛。”银河的安慰怎么听都像是在炫耀。
“是啊是啊,反正你的落叶剑也离她不远,再往后就是指环王,都是你们家东西,有什么可担心的。”安胖用一张臭脸回应着银河欠扁的笑容。
“您不用这样吧,我们赢了是好事啊,又不是我们要害了——阿嚏——您的老东家。”
“怎么,不会是你们家那位又想你了吧?还是你又有了新的倾慕者?”安胖看到狼狈地擦拭着唾沫的现任弟子,也有了调侃的心思。
“怎么可能啊。”银河赶紧抹干净脸上挂着的一条鼻涕。这副尊容可真够丢人的,还好没有记者在。
奇怪,我也没感冒啊。难道她真想我了?
大笨蛋。安胖从没如此鄙视傻笑这个表情。
当晚11点半 诺坎普大营公爵府
“呕,咕噜。”
从刚才这里的女主人冲进卫生间起,这种呕吐声和冲水声已是第三次响起。
“徒儿,你没事吧。”恩里克焦急地敲打着紧闭的玻璃门,“是吃错了什么吗?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不用了。”萨妹走出房间,面色苍白,“可能是这两仗内力用的过猛,从塞浦路斯回来旅途劳顿,有点疲倦,休息休息就好了。”
“徒儿,”恩里克拧紧眉头,注视着毫无秽物附着迹象的冲水池,“你好像什么都没吐啊。”
“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萨妹紧张又无力地辩白。
望着她奇怪的表情,恩里克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产科~”
“不!”这声尖叫把楼上的好几个人都吓醒了。
“萨妹,你干什么?”匆匆披衣下楼的克鲁伊夫,刚转过楼梯口,一个身影就从自己身边急速掠过,差点把他扫倒。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的,不会这么巧,就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我就回来了。我们之后只是远程通信联系,就那么一次,不会这么巧的。
妈妈,妈妈。
你是谁?你叫我什么?你不要过来!
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啊。你看,我身上的徽章,是两大家族的,还有我的脸,他们都说鼻子像你,眼睛像爸爸,还有~
不,不,你走开,你走开!我不是你妈妈,我没有怀孕。我没有怀他的孩子!!!
被吵醒的下人们惊愕地注视着他们的女主人在院子里对着空气乱打一通,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我不要做母亲,我不要做他孩子的母亲。他跟谁生我都不管,我不要给他生孩子!
那一晚是个错误,对,只是个错误。我不要做小女人,我不要做整天忙着带孩子、换尿布、洗床单的小女人。我是加泰罗尼亚女王,全世界最至高无上的女人。我要一统天下,我要征服欧罗巴,我要让所有人在我面前屈膝称臣,包括他!我怎么可以成为一个小女人?一个要他照顾的小女人?
这简直荒唐,可笑!!!
当萨妹终于安静下来,疲惫地倒在一棵大树下蜷起身子,双手抱膝,四肢颤抖,克鲁伊夫和长老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是让他们无比头疼的真相。
二楼窗前,恩里克紧握手机,面色凝重。他很清楚,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对他本人意味着什么。当年从马德里家族叛逃过来的他,很可能再次落得里外不是人。
但他更清楚,不这么做,坐视一个生命还未来到世上就消失,他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安。
“喂,你好,老佛爷。我是恩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