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午8点 巴黎某段下水道内
“已经1个多钟头了，我们为什么朝这个方向走啊？”里尔继续捂着鼻子，又提了一个问题。
“因为这边干净。”仁王言简意赅。
“原来您也怕脏啊。”
仁王轻轻叹了口气，都说法国人懒散、不动脑子，看来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脑子。
“下水道里为什么如此干净？显然是有人清理过。你们的工人会把这里弄得连地上的泥都像柏油马路一样吗？”
里尔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从这边跑掉的。”
“他一定是边后退边清扫，不留下任何痕迹。”仁王一边用手电继续扫描每寸空间，一边尽量耐心地向这个不合格的警察局长解释。
“那我们还能找到什么？”
“我最大的期待是找到枪和子弹，因为他不可能把它们带上去让你们搜。除此之外，如果能有点意外收获，就更好了。”
“我可不乐观。这家伙太厉害了，不会留下什么的。枪更不可能这么容易让我们找到。”
“雁过留声，人过留影。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完美的犯 罪，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仁王说着说着，忽然停下脚步，“咦，那是什么？”
“哦，”里尔赶紧解释，“这是我们巴黎的特色。您也许听说过，巴黎的下水管道网络是世界上第一个城市污水处理系统。设计它的勃吕那梭先生，考虑到下水管难免有杂物混入，造成堵塞，又不能无限拓宽管道直径。他就另辟蹊径，故意在容易堵塞的狭窄处设置这种突出物体，来吸附杂物。当时他用的是高质量的木材，上面连接响铃，只要杂物累积到一定重量，就会拉动铃铛，发出响声，工人再过来清理，从而达到真正堵塞之前就预防的目的。当然，现在我们用的是不锈钢棒，上面安了压力传感器，这样，就可以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不用盲目乱找了。”
“真是个天才。”仁王开始改变对法国人智商的看法了，“这位伟人也许帮了我们大忙了。”
“真的吗？”里尔也有些兴奋。
“这家伙应该是从离现场比较近的地方下来的，因为他不熟悉路，太远了有到不了的可能，所以没有发现这个机关。离开时，为了避开封锁，他必须走得很远再上去，无法躲开它们。这些地方本就狭窄，加上这根长钢条，他不能触发传感器，根本无法正常过去，只能一点点挪过去。这里一定会有线索。”仁王的手电光在钢棒上来回扫了十几次，最后定格在一块布条上面，“找到了。”
“这布条，”里尔凑过来仔细观看，“嗯，是上等面料，普通工人绝对穿不起，而且表面还基本干净，证明不是污水冲过来的，形状也不规则。错不了，一定是他钻过去的时候，挂在上面的。仁王，我们找到了。看来我们真应该好好谢谢勃吕那梭先生了。”里尔高兴得忘记了刺鼻的臭味。
“······”
“仁王，你怎么啦？”
“没事，”仁王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双手取下布条，装进一个袋子里，“我们再朝前走，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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