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们也有在秘密调查银面男子的下落,”流羽翎凭着记忆在宣纸上绘出那张绢帛上的画面,“但很可惜,一无所获。”
帝释天看着那宣纸上的画,其上的符号确实与北斗七星一一对应,如果要破解的话,只要知晓星宿排布列阵倒也算不上特别难。
“东岳国吗?”他问道。
流羽翎低垂眼眸,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东岳国一直是塔离不敢染指的存在,我们的人没办法进到那里,除非五国会谈,跟随国主才能进得去。”
帝释天也是微微蹙眉,东岳国这闭关锁国的制度好也不好。虽说从一定程度上能够免受国家遭遇他国细作的侵入,但东岳国的子民也同样没有通行的权利,除了五国会谈,基本上不会再与外界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
“太过谨慎,有时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帝释天从流羽翎手中接过笔墨,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圈。“闭关锁国固然相比完全开塞是明哲保身的行径,但他们同时失去的也是对外界的认知,会沉浸在强大的幻象中。”
流羽翎紧张道:“释天,我只是想提醒你,那名男子还不知是敌是友,我担心他会对你构成威胁。”
帝释天安抚的拍了拍流羽翎的手背,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
顿了顿,帝释天沉思道:“我想,或许那人是在知道你们在追杀他的时候识破了你和圣光羽身份,那张绢帛也是他临时起意留下的,能否成真他也尚未可知,只是想借着这张绢帛能够在你们心里埋下一颗谋逆的种子。”
仔细想来,这颗谋逆的种子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扎根,只是绢帛给予了阳光雨露,让它得以在暗中积聚势力破土而出。
流羽翎赞同帝释天的看法,可心中还是觉得惋惜,她还想再见那人一面。
“只是可惜再没有那人的行踪影迹了。”
帝释天道:“雁过留声,但凡在这世间的人终归是有迹可循,倘若再无踪影,”他顿了顿,沉声道:“翎儿,那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流羽翎摇了摇头,仍是不愿相信。“他进出各国如入无人之境,普天之下又有谁能牵绊住他。”
“可是你牵绊住我了啊。”
帝释天不满似的呢喃道,伸手环住流羽翎。
“或许他是隐姓埋名,再不问这世事了吧。”他抱着流羽翎轻轻晃着,逗弄小孩子一般。“古往今来,故事的终点不都是归隐么?”
“大隐隐于市,”流羽翎笑道:“我们算是大隐之人。”
帝释天他们的回归,宣告冯栾盗取凤羽军虎符的幻想正式破灭。他几次想再找机会问出虎符的下落,可帝释天在军营那边口风把持的很紧,根本问不出什么。
再加上冯栾每次去都能看到流羽翎在军营中忙碌的身影,那群士兵偏又爱起哄,起完王爷的又开始调侃副将和小蝶,每次冯栾话还没说几句,就灰溜溜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