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呀。”他笑了笑,心中却五味杂陈。
看来是通过试炼活下来了,那其余那些孩子们,估计已经是。
银面男子叹了口气,陪着流羽翎又坐了一会儿,等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之后,才留下一封书信离去了。
北燕的大牢困不住他,塔离的皇宫也是。
他要去南楚,从那里一路向北前往东岳。
流羽翎醒来后,牢房里只有低声叫她的圣光羽。见她醒了,圣光羽紧张的神色才稍稍缓解,扶她站起来,想办法从北燕这里逃了回去。
路上他们见到了银面男子的面具,上面零星带了血迹,流羽翎和圣光羽将这个带回去复命,国主倒也是没有难为他们。
因着身上带伤的缘故,国主嘱咐流羽翎好生修养一番,并说等她伤好后就即刻送她前往北燕。
而圣光羽就比较惨了,国主派他带人前往栖霞国,每次回来的时候圣光羽都忍不住和流羽翎抱怨,说早知道当初就故意让流羽翎给他一剑了。
这日,难得圣光羽得了半日清闲留在皇宫,他听闻流羽翎的伤势好转,已经能够自己活动了,便包了些从栖霞国顺回来的珠宝,去了流光殿。
流羽翎正躺在躺椅下晒太阳,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兽毯,手里还捧了竹简。自从国主交代过她要去北燕之后,她就一直在看关于北燕的资料。
“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圣光羽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挂到流羽翎的脖子上,“好看吗?从他们的宝司局里偷来的。”
流羽翎拿住晃了晃,笑道:“你这是来给我送盘缠来了。”
圣光羽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可真会暴殄天物,这可是异族进献的珍宝,夏左邑拿来哄那群女人用的,不知怎么又搁了回去,我瞅着挺好看,想着这东西要是挂在你脖子上了才不算是浪费,就连着情报一并拿回来了,你可还欢喜。”
“欢喜,”流羽翎将红宝石放下,重又拿起竹简,“欢喜的不得了。”
圣光羽蹲下正色道:“你上次说给我要看的东西,可破译出来了?”
“嗯,我只通晓了这破译的方法,那上面第一句是说要你我二人一起来看,所以就没有破译完整的要文。”流羽翎起身,圣光羽立马扶住她,两人一起回了屋内。
“那字要结合着北斗各星的位置去看,过程比较繁琐,我就直接演示给你看吧。”
流羽翎从竹简的孔隙中抽出一银丝般的绢帛,铺在桌子上她事先已经画好的北斗七星布局。两人对着上面的字辨认了一会儿,知晓内容后,皆是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塔离原有二主,逼宫不得,子遭囚禁,主寻替身者以为其道。其羽渐丰,亦可杀之而得其位。翎往燕去,惑其帝将,但求留其性命,应以拉拢以充固势力。主生性多疑,此文不可留,阅之即焚,切记切记。
两人看着那绢帛在火盆中化作灰烬,流光殿内侍奉的都是信得过的人,何况他们原也就是避了他人耳目来看的。
“你怎么看这件事。”流羽翎问道。
圣光羽失去气力般坐到椅子上,“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风暴在此时开始酝酿,塔离国平静的水面,终于被这绢帛画出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