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他不过是一个在外面每天厮混日子的玉面小医郎罢了,从来都不想跑到深宫大院里参与各宫娘娘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
而且那天醒来看到唐少尧的时候,钱祥惊的连脑袋上的伤都忘了。
无故失踪,即便是被人从皇宫偷走也是不可原谅。唐少尧将守着御医院的侍卫换了个遍,全部都赶到军营里回炉重造了。看到满脸是伤被人扛着还昏迷不醒的“郎康宁”的时候,唐少尧都快要被气炸了。
皇上是天子,天子是要发威的。于是唐少尧干脆利落的赏了“郎康宁”一顿板子,将他硬生生的从昏迷中打醒。
钱祥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感觉臀瓣火辣辣,碰也碰不得。正寻思着是哪个不长眼的又要对自己动粗、想要记住那人的长相,等十天把自己救出来再让他好好为自己将那人揍一顿好好替自己解气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唐少尧冷若冰霜的脸颊。
霎时间,钱祥就醒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脑门,从尾凉到头又从头凉到尾,心里想着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玩大了。
于是钱祥选择了沉默,一只手摸着被打肿的屁股,另一只手抓着地毯,看着唐少尧一言不发,咬紧了下唇,眼泪无声无息的从脸上淌下来。
钱祥心想:我都已经这么惨了,唐少尧但凡还有点人性,就应该还留我一个全尸,继续为他卖命吧?
果不其然,唐少尧见钱祥这幅表情,就知道是个没脾气的,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想来也不可能串通外人里应外合从皇宫内逃走,自己一开始还揣测郎康宁是不是已经知道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像郎康宁这样事事遵循兄长心意的男人,长大后又能有什么出息?
钱祥已经死了,郎康宁对自己来说就是最好用的棋子,应当对自己够不成丝毫的威胁才对。
这样想着,唐少尧就让人将钱祥从宣政殿抬回了御医院。
一听说自己那苦命的师父已经被找到了,孙喜马不停蹄的就从御医院跑了过来接他。
就跟他预想的那样,自己的师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是被人从宣政殿里面抬出来的。令他震惊的是,师父被抬出来的时候,眼角往下流着眼泪,嘴角却还微微上扬。
又哭又笑的,师父这是在外面被歹人吓傻了吗?
当然不是!
钱祥心情烦躁的翻了个身。
在宣政殿丢人就算了,当着唐少尧的面,那不算什么。帝王一怒,浮尸千里。能活下来瞒过去就已经很赚了,还顾那么多做什么。
但钱祥没有想到,那个一见到自己就迎上来的少年,哭天抢地的扑上来抓着自己的手说师父受苦了。
钱祥还在酝酿往外挤出来的眼泪瞬间就全被憋回去了。
什么?这个不过十三岁的少年,是郎康宁的徒弟?郎康宁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徒弟?啊?凭什么?为什么?这孩子是瞎了眼吗?老天爷是没睁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