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硬要说出一个来,那就是夏叶妈妈的脾气很怪,晚上只许开台灯,所以夏叶夜能视物。
虽然是玩笑,却让人无比心酸。
夏叶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的镜子前,胸前水滴领开得有些大,裙子刚刚包住屁股,浑身上下的制服全捆在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领班在门口敲门催促,"好了没?"
夏叶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和她打扮相同的姑娘,这是被安排负责带她的刘琳,她脖子上的蓝色丝绸领巾,是区别领班和普通推销员的标志。
刘琳脸上的妆很浓,脸颊下弧和脖子上的颜色界限分明,眉毛像是纹上去的,有股说不出的妖媚。她整个人很瘦,这身带弹力的贴身制服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松垮,周身冒着浓郁的香水气,和这职业这场地十分应景。
或是有嗜痂之癖,也不会因此而坠茵落溷。这种让人情不自禁湛湎其中的力量,却是中天苦心孤诣而未达到的。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哎!"
夏叶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她。
刘琳
夏叶置身其中必是受到感染的,她本来是顺着走廊向深处走去,这里的安静像是被时间定下了特殊的意义-慢,极致的慢。时钟手表的指针也好,人的动作思维也好,像是陷入时间的深渊里迷失了自我。但夏叶的内心却是相反的,似盛夏未开垦的荒地,有一片野草疯长着,所以她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在走廊的尽头直接转向舞池。
夏叶的脚一只踏在门里,一只留在门外。
许是这一路从静谧到嘈杂,再到人声鼎沸,就如走过一条发源自唐古拉山的河流,从轻柔婉约到波澜壮阔,从气势雄浑再到飞湍瀑流,把夏叶的胸中那团疯长的燥乱给搅乱了,此时真正成了无法摆渡的皈依人。
“夏叶,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夏叶不用回头就能从声音辨别,是金作斌,这个声音她可是听了一年多的。
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多环芳烃和酒曲发酵后的醇苦,再加上高密度的香水味,领口的唇膏印,可想而知他刚才是有过多荒淫腐化的回忆。
“怎么,中天的女人你都腻了吗?”
金作斌无奈地苦笑着,“我说夏叶,怎么说我们都算是熟人,咱说话能不能不拐弯抹角带着刺。”
夏叶耸了耸肩,“你不喜欢,我就不说。”
她说罢,转身想要离开,却被金作斌抵在墙上的胳膊挡住去路。夏叶清楚,喝醉酒的人跟疯子是一样的,都没有自制力,所以也不急于摆脱。
金作斌细细地打量着夏叶,远山眉,丹凤目,虽不是标准意义上的美女,却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林下之风。
夏叶看着他越来越迷离的眼神,便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看够了吧,看够了我就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和我多聊会么。”
金作斌的脸上带着薰醉而魅惑的意味,身体却是扣着夏叶的手腕,死死定在墙上,任她奋力挣扎却是不能撼动分毫。
“放开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夏叶背靠冰冷的墙壁,任由金作斌一寸一寸地靠近。
“是么,才多久,就把那套本事忘了么。”
“你再胡说我就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