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大帝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然后用自己的拇指与食指缓缓给自己捏了捏眉心。
他记得，在彻底宣告天斗帝国三皇子逝世消息的那个晚上之后，清河便一直躲在自己的寝殿里，不肯也不曾踏出殿门半步。
那时除却帝王身份不提，只是作为父亲的他，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责而感到疲惫与难受。所以，他便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些很明显能察觉出的不对劲，自以为清河是如同他一般，悲痛于小二、小三的相继去世。也便没有再过多的去关心询问他的状态。
“小姑娘，我是见过你的，在之前的全国高级魂师大赛上。那样张扬，那样风华绝代。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应该也就十四五岁吧！”
“而当年遭遇那么多的清河就如同当时的你一般大。只是他更加内敛。像一颗没有打磨的珍珠。”
月谭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听着雪夜大帝跳跃式的讲述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往事。
她从雪夜大帝的话语里能够听的出来，这位帝王，这位父亲的怀念，欣慰以及……遗憾。
“后来啊，大概过了差不多一月有余，清河终于从殿内出来了。他来见我了。”
“那天，他穿戴的特别干净整齐，原本因为小二和小三接二连三离去，所产生的郁气都从他的脸上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应当高兴的，高兴他终于学会了放下，学会了释怀。可是作为帝王的我，却敏锐的从他的身上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雪夜大帝特别清楚的记得那天雪清河对他说的那一段话。
他说——
“父皇，儿臣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确依旧做不到完全的释怀。所以，给儿臣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 希望父皇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什么情绪来着？雪夜大帝自己也说不上来了。
他只记得，在说完这段话之后，少年雪清河也不等他说些什么，没有任何犹豫和拖泥带水，径直离开了大殿。
而等他彻底回过神来，才发觉所有的一切都是预兆。
因为等他再次见到雪清河，见到自己那个内敛平凡的大儿子的时候，雪夜大帝恍然发觉，自己的孩子已经换了一个人。
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换了一个人。
千仞雪和雪清河可能都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伪装，从刚刚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看破。
“你是叫月谭吧！月谭，想必你已经听出来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知道了那个被我册封为太子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真正的清河。”
月谭听着这话，内心的情绪早已经不知道翻涌了多久。原来她们所有人都小瞧了这位天斗帝国帝王的政治素养；也低估了这位帝王作为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爱。
看着月谭久久不曾言语，这位天斗帝王雪夜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月谭看的出来他很勉强，也很用力。
看着这个样子的雪夜大帝，月谭终究还是开口了。
“省省力气吧，你自己身体已经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清楚吗？我不需要你这样难看至极的笑容。”
月谭的话虽然听上去恶狠狠，但是雪夜大帝当然能听出里面的口是心非。
雪夜大帝也知道，月谭已经明白了自己对她，对那个伪装成自己清河的孩子都没有恶意。
一时间，整个寝殿又安静了下来。
雪夜大帝见到又闭上嘴巴，什么也不打算说的月谭。摇了摇头，轻声咳嗽了几声，又开始继续了自己的讲述。
故事又或者说揭秘，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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