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羽翎他们第二日便启程回了北燕,蓝熠主动请缨留在了北楚,照顾钱祥和郎康宁。
临走的时候,流羽翎站在蓝熠身边,耳语一句:好自为之。
从前在塔离国的时候,蓝熠问流羽翎是不是喜欢圣光羽,流羽翎笑着反问他你看不出来么?
蓝熠不解,“看出来什么?”
流羽翎从雕栏上跳下来,挥手甩出三枚银针,皆中靶心。
“好耶!”流羽翎激动地握紧拳头,转过身看着蓝熠,脸上还带着尚未散去的喜悦。“我喜不喜欢他,你看不出来?”
蓝熠自然是能看出来的,可有人的爱如微风拂过而不自知,他瞧不出流羽翎对圣光羽的特别之处,可又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一旁的原因,所以流羽翎才不会显露出来。
“我若是喜爱一个人,定是光明磊落,恨不得天下皆知。”流羽翎伸手从箭筒里撤出来一支羽箭,走过两步站在远处,盘算着怎样才能将它重新丢回去。
蓝熠站起身,“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吗?”
流羽翎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为何要在意?”说着,手中的羽箭丢出,在空中划过一段优美的弧线,麻利漂亮的回到了自己原本待着的地方。
蓝熠看着那两个走向马匹的人,心想流羽翎一定很爱帝释天,甚至远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情。
从离开到现在,不多不少也将近一个月了。两人先是乔装出了南楚的边境,帝释天回北燕后又加固了边境的防守,处理了一些军营上的事。等回到靖王府,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流羽翎拍了拍帝释天,伸手指向了王府的一处屋顶,若是有人俯身趴在那里,既能够清晰地看到王府内凉亭内的景象,又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看到那里了没?”
帝释天点了点头。
“之前我来找你,看到你在那个凉亭......”
帝释天低头亲了她一口,“我知道。”
流羽翎红了脸,“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你晚上不睡觉跑出去,趴在躺椅上问我这里为什么少了个人的时候吧。”帝释天走过去,学着流羽翎之前的样子,趴在躺椅上,然后转过头看她,眨了眨眼睛。“你看,就是这样。”
流羽翎也跟着蹲下,不满道:“我当时可是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帝释天拉过她,两人相拥躺在上面,低声道:“我知道。”
然后安静了许久,他们看着天边的流云,赏着红梅映雪,也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回来的时候没惊动任何人,除了王府上下打扫的内人,再就是楚言略知一二,但他只是受到帝释天说回归的书信,并不知道两人究竟何时回的王府。
有时流羽翎就在想,如果帝释天不是帝师然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的不是帝氏一族的血脉,就不用担负本不是这个年纪该承担的重任,可以像寻常的纨绔子弟那般,饮酒作赋,寻欢作乐,而不必时时刻刻担心着皇宫守卫和边境要事,就连回自己的家,都要悄悄着回去,否则又将是无穷无尽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