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惦记上

真敷衍，到底在想什么？

这句话顾征还没有说出口，他以为是井晨想多了，实际上，想多了的是他。

“你那手别去碰水，洗澡的时候悠着点。”顾征抽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桌子，时不时看一眼那几只糖纸做的千纸鹤。

井晨“嗯”了一声，走进卧室，关上门，关门的声音很小。

手机还在茶几，上震动了起来。

顾征拿起手机，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巧!井晨在换衣服。

映入眼帘的是光着膀子，一脸懵逼的井晨。

顾征：“.........”

井晨：“.........”

“电.....电话。”顾征已经语无伦次，没等他说话，就把手机放到床上，赶紧走出去关上了门。

井晨睁大眼睛，虽然表面没什么，但是脸颊微红，耳垂更是发烫。

又不淡定了，顾征跑到阳台上，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画面，井晨完全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虽然很瘦，但是有腹肌，就是没看清到底有几块。

想着想着脑子里又突然闪过几个更惊人的画面，井晨这裤子已经松了，裤拉链已经拉开了...........等等，再乱想就不对劲了啊!!!顾征又猛地控制住了往那边想的脑子。

好像还有个地儿不对劲。

那里，好像.......硬了？!

完蛋了，穿的裤子还不是那种很宽松的，热，整个人都热，顾征心里真的想冲过去把井晨摁在床上好。好好满足下自己.........等会儿，打住!是又是在想什么？!越冷静想的越多。

顾征蹲下来开始背他看过的几篇英语文章，他现在完全不敢这个样子在客厅只能背背文章冷静一下。

井晨也蒙了，站在卧室愣半天，手机一直放在床上没动，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跑去洗澡，再悄悄打开门走过去时，看到顾征在阳台上碎碎念着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他难道.......难道在念经？!

井晨有点佩服自己的想法，不过一想到顾征和他那迷惑的行为，井晨就莫名其妙的起鸡皮疙瘩，吓得他赶紧躲进浴室。

他难道要出家？？？

井晨突然脑补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顾征，哇，真帅。

左手不能碰水，洗澡洗起来格外慢。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架子上的吹风机，头发还在滴水。吹起来略慢，本来根本没想吹头发，但一想到上次顾征帮他擦头发时的场面，突然觉得吹干还挺好，不，是特别好。

井晨伸手抹了抹镜子上的水雾，热水洗澡就是这样，整个浴室都充满热气。镜子上也满是水雾，井晨擦出一小块地方，又开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也许不是井棠的问题，就连井晨也对现在的这个自己有点陌生，那张被他撕了的照片。他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当时的影子了。

吹干头发出来时，顾征他他他居然还蹲着。井晨严重怀疑是自己的眼神问题，揉了揉眼睛，结果他还在。

“你在念...不是，你在干嘛？”井晨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

“啊？”顾征你沉浸在念经，呸，背文章和回想刚刚的画面中无法自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背个英语文章。”

人才!背文章要找个阳台蹲着背。

井晨闲着就走到餐桌上，拿了三颗糖，剥开糖纸，把三颗糖全吃进嘴里。又拿起其中一张糖纸折了起来。

当他折到第二只时，蹲在阳台上念经，啊呸，背文章的顾钧站起来。靠在栏杆上吹风。

奇奇怪怪，井晨若无其事的继续折，等他放下第三只千纸鹤时才站起来朝阳台走过去。

顾征叼着烟在看风景，有星星。

城市的晚上星星不是很多，但不至于闲的看星星，不过见着顾征刚刚的神仙操作，这也不奇怪了，结果井晨还是一脸句号。

“星星好看吗？”井晨走到他面前，随手从顾征手里的烟盒中拿了一支烟。

“我以为你戒了呢。”顾征带着笑意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递过去。

井晨接过打火机，把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才说：“怎么会？戒不掉。”

顾征笑着没说话，眉眼间的柔和掩盖了他的心虚。

刚才的燥热消退不少，裤子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不对劲。只是没那么,离正常还是有距离的。

长得帅就算了，笑起来还帅，还特别人畜无害，看着他笑。心里的那些阴郁暂时减轻了，怎么说呢？顾征的笑让人安心。

井晨心情好了许多，嘴角不经意间也微微上扬。

结果不小心左手手背被他放在栏杆上压了一下。

“嘶.........”井晨说了缩手，笑意消失了，但眉眼间柔和了不少，没有那么没人情味儿了。

“小心点啊。”顾征把手上剩的半支烟摁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转过头对他说：“挺晚了，休息吧。”

“好。”

其实挺意外的，井晨居然回应了。

吃了糖没刷牙，井晨已经懒得去刷了，在吃糖之前就刷过。

他走进卧室，拿起被他无视半天的手机。

什么鬼，六个未接电话，全是沈劭打来的。

井晨点开微信聊天框给他发了条消息。

J：毛病？

沈劭：我天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那小白脸打晕卖了。

J：打这么多电话，什么事？

沈劭：没什么事，看你一天没动静了。

J：。

你是不是吃太饱了？

这句话井晨想着要不要发，但是沈劭只是出于关心，还是不要打击他了。

不过沈劭太闲了绝对是真的，成天窝椅子上看手机，难得遇到点傻子惹事就管一下。都快赶上隔壁大爷大妈的老年生活了，这小子吃的还多。

没救了。没救了。

过的太舒坦，容易提前衰老。

现在心情还可以，但感觉一点睡意都没有，挺晚了，月亮高挂在天上，时不时被云挡住，月光忽明忽灭。

不知过了多久，顾征总算从阳台走回客厅，轻轻拾起茶几上的三只千纸鹤，和之前折的那几只一起放在桌上。

桌子上的小糖果本来还挺多。结果现在看起来只剩五六颗了，糖是随手在一个分糖的女同事那里拿的。没想到井晨还蛮喜欢，看着没几颗了，不知道超市有没有卖，他平时不太注意这些。

顾征笑了笑，走到卧室门起来，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晚安。”

睡不着，井晨闭着眼睛慢慢有了睡意。

一阵女孩子的抽泣声回荡在他的耳边，他睁开眼睛，不远处那个让他心疼又愤怒的画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个子男生正在一边笑着看围在中间的几个女生。

周围扔着被撕碎的书，纸业四散在地面上，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个女生半跪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头发被扯来扯去，有些地方被剪的不成样子，一簇一簇的头发落在边上。

“你不是很厉害吗？”其中一个女生一脚踩在了她的肩膀上。

本来就瘦，踩上去时，她这个人往后仰，踩着她肩膀的那个女生，因为她往后仰而差点摔了一跤。

那个女生被扶住后，一把扯起她的头发扇了，两个耳光。

两声清脆的响声，井晨在远处握紧了拳头。

他怎么会不知道在这里的是谁？

坐在地上的那个女孩，眼里流露出顾征眼里也曾经拥有过的倔强，但是谁都能感觉得到，眼里的光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