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碰在一起,又很快的松开了。顾征的手很热,修长洁白的手指骨节分明,碰上去的那一刻,井晨刚好碰到那只手的骨节处,愣了一秒,说了回去,手上还残留着余温,如同水蒸汽一样散去。
顾征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便把转接头放到了他手边,转身绕了个圈,坐在了他旁边,拿起眼镜和书,带上眼镜,打开书。把红绳放到一边,红绳末端的铃铛发出叮叮的声响。井晨的目光从电脑上转移到了铃铛上,又转移了回去。
拿着书看半天都没翻页,顾征看着看着就开始回想两个人手碰在一起的那一幕,井晨手微微发量,看上去有些粗糙,手背上虽然白,但是上面有很多疤痕,因为手白上面的疤痕很明显。
顾征想着那些疤的来历,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像有人欠了他钱一样。
四年时间里很多东西都变。
在他旁边的顾征,连一点翻书的声音都没有。
井晨看不下去了,转头想问问顾征,这发现他的目光不是很集中,想等他看完那一页再问,于是等着。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井晨:“...........”
他把手往顾征眼前伸了伸,顾征一点反应都没有。
井晨心中已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没办法,井晨只好拍了拍他的肩,顾征穿着一件白色的低领毛衣,显得皮肤十分洁白细腻。
顾征这才回过神来说:“怎...怎么了?”显得有点心虚。
“什么书?”
顾征便把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看了封面和一些内容后,井晨心中又奔腾而过了一批草泥马。真不错,全是英文看半天一个中文也没有,一页下来不下几百个英语单词。
井晨心想他是不是抽风了才会问这是什么书。
“欸你要是喜欢看这个,我书房里有很多。”顾征看井晨你这书这么入迷还以为他喜欢看。
井晨一脸黑线,过了几秒才说:“别了,品不来,电脑怎么弄?有点不一样。”井晨终于说到重点,指了指旁边的电脑。
顾征微微一笑,放下书又摘下眼镜说:“我来吧。”井晨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个位置。
顾征而转接头连接在了电脑和手机上,把手机上的数据导入电脑,又换上新的手机。
井晨有些看不懂就懒得看了,把目光放到了顾征的侧边。
离领口很近的脖子上有一条淡淡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划伤的,如果他再黑一点,刚好可以看不出来,可偏偏他的肤色这样白皙,放疤痕看起来有些明显很长,只露出一小部分,剩下的全被白色毛衣遮住了。
井晨望着那个疤痕,心里痒痒的。
修长洁白的手指在电脑的键盘上轻轻的敲着,顾征一丝不苟地看着电脑屏幕,敲键盘的速度很快。顾征拿起新的手机,把数据和电脑上的对比了一下。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来。”顾征合上电脑,把手机递给井晨,仰着头在沙发上靠了一下。
“谢谢。”井晨说话的声音依旧很轻,但与以往比起来,语气柔和了一点点。
顾征没有再说话,嘴角转瞬即逝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电话卡还能用吗?”井晨拿出旧手机里的电话卡。
“你这连最烂的2G都没有,别拿旧的了,新手机里有新的。”
井晨不再搭话,打开手机开始处理手机里的一些细节,打开联系人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打开微信,四年来还是老样子,本来里面好友不少,但在出事后,那群人毫不犹豫的把他从列表中移除,生怕沾上一点关系。
现在列表中就剩了两个人,一个是沈劭,另外一个也就是在联系人中的顾征,井晨给人的备注很简单,就一个姓氏。
井晨点开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沈劭还在一本正经的打游戏,突然发过来一条消息,吓了一跳,赶紧去看看,让他更惊奇的是,给他发消息的人是井晨,连忙打字回复。
J:钱赔了?
沈:早就,那孙子怂得很。
J:烟还有吗?
沈:有的,就是省着点抽,这烟贵。
J:。
沈劭感到惊奇,以前从来不碰聊天软件得井晨,现在居然主动聊,愣了一会儿,心说:坏了,他不会是发烧烧傻了吧。
此时此刻,那个发烧烧傻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是谁在骂我?
顾征刚想说什么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他并没有去阳台安安静静的接,而是一动不动的就坐在那里接,井晨就在旁边听他一个劲的“嗯”,心说:好敷衍
等他说完后起身走进卧室,等他出来是衣服换了,直接换了个风格。如果说顾征刚刚穿着白色毛衣看书的时候是温柔的邻家哥哥,那他现在西服西裤戴着腕表,就像是成熟干练的商界大佬。
顾征走过来,拿起电脑旁边那一套厚厚的资料,对井晨说:“我有事去一下公司,可能回来的比较晚,冰箱里有面包,你将就一下吧。”
井晨拿纸擦鼻涕,边擦边点了点头。
随着开门声和关门声之后,房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早上的阴天已经褪去,太阳照进了房子,带来一阵暖意。
感冒还没好,虽然烧退了,但还是有点累,井晨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征哥早上怎么请假了呀,家里来人了?”公司一个新来的同事在一边调侃道。
顾征拿手上的文件地了出去,转身坐在位置上,说:“我是不是不能请假?”我看了眼那哑口无言的女同事,又说:“是来人了,你是不是想问是不是情人?你说是就是吧。”说完转头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新的文件。
那女同事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转头和另外一个女同事说起来:“他这人怎么这样,长这么帅,结果这么不会说话,白瞎了这张脸。”
“新来的你能跟他同一片办公区就不错了,你可别一时说错话得罪他,最近公司几个大文件都是他在搞,他估计马上就要升职当经理了,这样的大佬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啊!!”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那俩人声音是真的小,顾征远远的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懒得理,埋头正经的打字。
井晨醒来时已经下午3点多了,阳光渐渐从窗户退了出去,他揉了揉眼睛,随手把手机放进了口袋,出了门。
过路的多多少少有几个学生,有小孩子也有几个看起来比较大的,井晨远远的看着那些学生,心里有点酸酸的。
“唉,为什么会想着下午跑我这儿?”沈劭放下手上的手机,拿起手上的烟,朝进门的井晨递了过去。
井晨并没有说话,接过了沈劭递的烟,叼在嘴里,拿起台面上的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紧接着又吸了一口,他一直不说话,沈劭有点慌。
一支烟抽完了,井晨轻轻吐出最后一口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衬得脸色暗淡无光。他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才开口:“喝酒?”
沈劭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问号的问了句:“啥???”
井晨转过头,表示拒绝交流。
沈劭一个人静静的冷静了几分钟,才说:“去哪里喝?”
“附近有酒吧吗?”井晨已经点燃了第三支烟。
沈劭一脸句号的说:“你为什么会想到喝酒去酒吧,不吵吗?”随手又看了看时间,又说:“酒吧我品不来,要不撸串去?”
“路边摊不吵?”井晨抽完了第三支烟,终于停下了去拿烟的手。
“能一样吗?反正我不去酒吧。”
“行,路边摊就路边摊,走不走?”
沈劭让在这网吧打工的一个男人暂时先管理一下,随后跟着井晨一起走了。
“这家店在哪里?你带路。”井晨放慢了脚步,走到了沈劭后面。
走到一条小胡同一群手上有纹身的汉子挡住了路,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搞事情被沈劭打,一起进局子的那个。
“都瘦成这样,旁边那个看起来还病恹恹的,打骨折了怎么办?”其中一个手上纹身看起来比较少的,问那群人里最有威严的那个。
“管他的?别打死就行。”人清了清嗓子,冲着两人说:“就你俩这样,我们呢也不想为难人,你俩跪下磕头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然别怪我们动手。”
“噗嗤”沈劭没忍住笑出了声,井晨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脱下外套放下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
但领头的过来抓住了井晨的衣领,吼道:“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他那个酒字还没说出口,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井晨脸阴森的可怕,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脚踢在那人的裆部。
“屁话多就算了,别碰我们的衣服脏!”一边的沈劭也脱了穿在外面的那件卫衣,对井晨说:“手感还有吗?”
井晨在擦自己的领子,轻轻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