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如懿理清,歌舞声顿停,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兆惠将军风尘仆仆的跪下道:“奴才给皇太后、皇上、皇后请安。启禀皇上,寒部公主已经由臣护送进京,人现在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皇帝“兆惠将军一路辛苦了,将人带进来吧。”
听得要见那位公主,晞月只得慢慢坐正了身子,其他妃子们的表情也或多或少带上了好奇和期盼。
一道灼灼日光横绝殿内,一抹雪白的身影,就自那目眩神迷的光影里静静走出,旁若无人。她雪色的裙抉翩然如烟,像一株雪莲,清澈纯然,绽放在冰雪山巅。那种眩目夺神的风仪,让所有人在一瞬间忘记了呼吸该如何进行。女子自正中跪下,双手至于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寒部礼仪,面上饰以轻纱,又赋予了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皇帝微微来了兴趣:
皇帝“把面纱摘掉。”
寒香见慢慢拿掉面纱,近乎苍白的面庞不着一点儿粉黛,不知是否因为颠沛的旅途影响了心情,她显得有些憔悴,但这份病感亦带来别样的美丽。长发轻绾,那种随意而不经装点的租糙并未能抹去她分毫的魅力,反而更显出她真实的却让人不敢直视的风采。
惊心动魄。所有人在这一时间,只能想起这四个字。哪怕是之前未曾报过期待的晞月,也不得不愣愣的低语了一句:
高晞月(慧贵妃)“果真……名不虚传。”
这种风采,更甚当年的嘉妃与意欢。怕是整个后宫,都无人能再出其右。这样的女子,皇帝又怎么会放过?入宫的确顺理成章,只是怕这以后,又不会清净了。
不同于其他人,琅嬅只是淡淡打量这位公主,那身素白在旁人看来是天山雪莲般的圣洁,但是琅嬅知道,这是寒香见为她未婚的夫君服丧而特意穿上的白裙。这份爱情,琅嬅不想评价,总归已是天人两隔。她只是淡笑着把目光转向皇帝,果然见到他一脸瞠目结舌,出神的盯着寒香见的容颜,喉结的鼓动,暗示着他狂热而绝对的欲望。琅嬅没有半分波动,只是对着李玉扬了扬下巴。
李玉会意,赶紧低头喊道:
李玉“皇上?皇上?”
皇帝这才回了神,然而眼睛还是黏在寒香见身上,随口道:
皇帝“的确如传言那般。皇额娘可愿观她一舞啊?”
被拉出来挡枪的太后看了皇帝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面上还要附和道:
太后“哀家未曾见过寒部舞蹈,乐意一观。”
皇帝满意一笑:
皇帝“好。赐座兆惠将军。”
寒香见领命,霍然旋身,裙袂如硕大的蝶翅飞扬,凌波微步摇曳香影,影动处,恍如银练游走。寒香见身轻似燕,白衣翩然扬起,如一团雪影飞旋。她舞姿游弋处,不似江南烟柳随风依依,而是大漠里的胡杨,柔而不折。一时间,珠贯锦绣的靡靡之曲也失尽颜色,不自觉地停下,唯有她素手迤逦轻扬处,不细看,还以为满月清亮的光晕转过朱阁绮户,陡然照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