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是不能有爱情的,或许我本身就不信爱情,我尽可能地表现冷淡,甚至各种冷嘲热讽。我想不用三年,我们俩都会彼此厌倦的。
结婚以来,我从来不和她同饮一杯水,同用一双筷子,也不准她触碰我的东西。除了轻微洁癖,更多的是希望彼此分开,做个陌生人,这样离婚后,能走的更潇洒点。
我喜欢的是有事业心,坚强,独立的女人,在我看来,软弱无能,不学无术的花瓶提不起我半点兴趣。
我很少回家,在公司里忍着轻视与鄙夷,忍着公司里的流言蜚语,若不证明自己的实力,洗刷自己的名声,有这么能向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
聂茹却不懂我,却得我没必要拼死拼活地工作,我对此嗤笑不已,鄙夷地说道:“你这没出息的女人!”她不会懂,懂我内心真正渴求什么。
可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压抑不住的悸动,压抑不住想早早回家的感觉。看见厨房被烧满脸焦急担心她是否受伤。她在闲暇时间绣了一副鸳鸯看起来像是一对鸡,但收到她的刺绣作品,我装作很鄙夷嫌弃的摸样,心中担忧着她的双手。
她偶尔因为无聊,向我提出在外找个工作做做,或者到公司帮帮忙,被我以笨手笨脚拒绝。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聂茹的爸爸会一直宠着她了,不忍心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不忍让她受伤。社会那么乱,企业里的勾心斗角又岂是她能应付的。
我竟然想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她抵挡任何风雨,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常常讽刺她一无是处,冷言冷语,似乎十分厌恶,可埋在心地深处的感情却告诉我不是。
有一次我进门就看见聂茹正在捡掉在地上的文件,我的脸瞬时黑了起来,迅速冲上前,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了一顿。她默默委屈得忍受着。我却抱着文件心跳不已。
她有次问我,刺绣戴在身边吗?我冷冷的答,掉了。
怎么能让她知道她那绣得一塌糊涂的东西被我当宝贝一样藏着。
——什么时候起,我的心里不再是业绩是第一,公司是第一。
原本爱就是爱了,我不该找借口,没有任何借口。
可是我却不断地为自己找任何借口,不断否认着我爱上聂茹这个事实。
与她的结婚是意外,与她的离婚是注定的,可我偏偏抑制不住喜欢她。
遇见她,碰见她,哪还有那个冷静,理智的我?
我能远远地就找到她的身影,看到她刻意特地低着头,头发披散着遮挡面容,衣着单薄,心中微微生气。
我会因为她多看别人两眼而懊恼。
我会因为她的到来,推掉早已安排的会,甚至特意拿了一根发带,为她扎发。
我几度猜测她这么匆忙赶过来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又或者……别的什么……
我站起了身,偷偷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她,神色莫名地说:“你还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我都会满足你……”
“想买点衣服,化妆品也用完了……”她撤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有些懊恼,想到最近有笔大生意似乎冷落了她。
我套出一张卡,装作冷硬地说道:“给自己买点衣服化妆品什么的……没了可以继续问我要……”
她从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条件。
眼神也没有多年前那么痴迷与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