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家有着不小的买卖,家里管的虽然不算苛刻,但总归不会放纵。
鹿晗每个月三千的生活费扣去学费书费和吃饭的钱和水电费,能攒下来的并不多。
给周小星填补些生活费,帮她准备些东西,已经是鹿晗的极限了。
鹿晗拿起烧烤,叹了口气,调整心情。
“兄弟,干杯。都会好的。”
“干杯。”
---家里---
凌晨两点,周小星并没有睡着。
房间虽然隔音不错,但她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到客厅里鹿晗和朴灿烈吵闹的声音。
周小星苦涩地笑了笑。她好羡慕,羡慕他们的快乐。
她好想开心起来……可是心情怎么就越发的压抑沉闷起来。
外面的关门声响起,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周小星清瘦的脸颊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伤心,只是好难过,好痛苦。
她已经被这种病折磨了太久。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她不忍这样对待鹿晗。
那样,太残忍。
哭了好一会儿,周小星才平复好心情。
拉开房间门,客厅里是散着银光的星空。周小星抱了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也没睡?”突然边伯贤的房门开了,边伯贤一身深蓝色睡衣走出来。
“嗯,睡不着,屋里有点闷。”
“我也是。”
边伯贤也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静默地坐着,客厅里安静得有些沉闷。
“伯贤,我们聊聊天吧。”
“好。”
周小星沉默半晌,“你……什么时候确诊的?”
“初三。那时候……”
边伯贤缓缓说着,磁性的嗓音在客厅里环绕,说着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故事……和网上或是人们口中说的差不多。
边伯贤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家里父母是普通的上班族。
渴望子女成才,是许多父母的夙愿。从幼儿园起的艺术兴趣课,口算课,钢琴课,口语课,形体课基本上小孩子会被送去学的课,都会有边伯贤小小的身影。
“那时候小啊……怎么可能喜欢这些东西。我就哭,一哭我妈妈就打我。”
周小星听得出来。边伯贤说一些事情时在发抖。
这些走不出的回忆会一次次折磨着他们。
到了小学,边伯贤开始乖巧听话,压抑着自己的天性只为了一件事情:
妈妈开心
孩子们的较量往往是从家长开始的。谁的孩子钢琴弹的好,谁的孩子跳舞得了奖,谁的孩子奥数获了一等奖。
边伯贤的奖状无数,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家长们口中的别人的孩子。
“后来到了初中,一天天越发重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
“呼……”边伯贤深深吐出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心情。
“我也渴望自己可以更好,极致,完美。但是那样的生活太痛苦了……直到我习惯性地用笔盖,用纸的一角,用铁丝,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那时的边伯贤还不懂得什么是抑郁症,只记得初一的讲座上关于自杀的事情。初一的他觉得那些很遥远,也很可怕。
“其实我那时候也挺傻的。”说着说着边伯贤又不禁笑了起来。
“我那时候刚上初中,竟然不知道政治是一门要背的学科。”
“那你以为是什么?”
“小学的思想品德课还记得吧,我那时候以为他们是一个东西,哈哈哈哈。”
边伯贤轻笑着,周小星也不禁浅笑。
当然,犯傻的后果就是边妈妈拿着菜刀从厨房里冲出来,几乎踹倒边伯贤的凳子。
“你都干什么了你?政治考这么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