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转过身来,利落地下了树,将一个刚从树下摘下来的果子递给他。
两人的目光对上,一人忧愁,一人喜悦。
“你叫什么名字?”林鸢擦了擦手中的果子,有嘴狼狈地啃着。
赵嘉禾盯着她,眼中露出一丝不悦,呆怔在原处 ,手中的果子急促地滑落。
林鸢还未去扶,便听见一声闷响:他倒在地上了…
“我都叫你救我了,你没救…”赵嘉禾双手撑着地板,径直地想要坐起,身体却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你这样了,你那个仙女一样的妹妹怎么不来救你呀!”
林鸢边说,边从包中掏出一瓶治伤的良药,一咬牙,全部都倒在他溃烂的伤口上。
“婉儿被人支开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他指了指门边的柜子,接着道:“听我说,现在你过去,找到那瓶红色有花纹的瓶子,将它倒在我的嘴里。”
“嘴里?”
“对,嘴里。”
林鸢看向那个柜子,离他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他却死死地撑在地上不起来。
林鸢冷笑一声,将药悉数倒进了他的嘴里,霎时鲜血四溢。
“怎么了,少年!醒醒,喂醒醒!”
林鸢侧底慌乱,扶着那快要低到胸 口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拍上去。
“少年,不要死,清醒一点!”
“想想你的亲人朋友,你最在乎的事,还有未做完的事…”
赵嘉禾似是有了反应,睫毛一张一吸,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半,毫无气力。
“现在好多了!”赵嘉禾拭了拭嘴角的鲜血,一把抓住林鸢的手。
“林鸢姑娘,快带我走,待会有人要回来,看到难免怀疑!”
一个瘦弱的女子,背着另一个瘦弱的男子,从丞相府中出来。方才拼命跑的稍黑得少女,在此刻停了下来。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救你?咦?我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初心何在?”
她将赵嘉禾放在破庙的干草上,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想到深出脸颊绯红。
“该不会是要对我以身相许?”
这少年她观察了好几个月,除了练剑还是练剑,要不就是在掩饰自己的伤口。
等等!掩饰…伤口。他只在他口中婉儿到来之际才会掩饰,难不成是这穷小子想要丞相府的千金低就他不成?
“婉婉…婉婉…”连睡梦中都是她的名字,真叫人心烦。
“要不是一见钟情,我才不要偷偷跟踪你大半夜,还救你,还听你念别人的名字!”
赵嘉禾脸色微润,才欲醒来,身旁站了一个与苏婉有几分相似的林鸢。他还没想,手就反射似的拉起了衣服袖口。
“没事…没事…我没事…”
“喂,你是不是梦到自己攀高枝啦?”林鸢背影对着他,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等到她缓缓转身,竟然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咯咯咯咯…”
笑声极其舒服,尤其是配上她的梨涡,叫人一看难忘。
“呵!”赵嘉禾一声冷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林鸢。
“如果我攀上高枝后,有了银两,你便是我的小妾。”
林鸢笑着答好,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赵嘉禾。
林鸢话锋一转,又绕了一个话题:“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赵嘉禾。”
“这倒是个福姓,我也听人家说过当今皇室大姓便是赵。如果你成功地当上了丞相大人的如意女婿,倒是给皇族里亲上加亲!”
“好巧哦,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算,怎么不算!我的名字怎会说话不算数,那名字不是白起了么!”
“哎呀,我说的是小妾那个!”
“算,从我有钱开始就算…”
“不行,服下这个!”
林鸢一放药腰袋,密密麻麻的虫子便转进他的口中,她朝着他打了一个哈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好了,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