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车弯弯绕绕之下,几个弯道就过去了,目的地即将到达,开车的师傅瞄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感觉莫名其妙。
陈曦是被强行怼进来的,刚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发现毫无作用后就任其宰割了,哪知车门关上后秦若和全程都在看手机,理都没理一下。
她疑惑的看了看对方。
秦若和心里也窝着火气,这气来的莫名其妙,总之对于某人的行为十分恼怒。
转眼间,开车的的师傅就将车子停了下来,陈曦一个荡悠过后,秦若和就开门下了车,陈曦望看了看车窗外的公寓楼,也打开车门,将自己送进了冷风中。
眼看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入冬了,人们却对此毫无准备,这是北方,雪下得总是很早,却也总是让人抬不起来保暖的意识。
她静静的站着,看着秦若和毫不费力的将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拿出来,也看着尘烟滚滚,出租车扬长而去。
秦若和掂量了一下箱子的重度,是真的挺沉。她拖拉着,最终张口:“请吧。”陈曦这才回过神,跟着她进了去。
去哪里呢?她抬头望向面前的公寓楼,无所谓了,哪里都好,好好的就好……
进了公寓里,秦若和家中还是如她第一次来时一样,依旧是那种让人安心的色调,丝毫不乱的布局,厨房里甚至还时时传来水流漫过手掌的声音,悦耳悠扬。
她沉浸在这种气氛里,却又不自觉的将自己转移出这个令人安心的氛围,远远的看着,不要打扰,这不是她的家。
“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吧。”
陈曦一愣。
“看什么啊?我说话一言九鼎,你就好好在这家里待着吧!”
这话回荡在公寓里,遍布各地,像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给人以惊吓,却又报以安心。
她呆愣了一会,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节目看的毫无头绪,厨房里传来噗呲的炒菜声,香味飘了出来,飘荡在这个狭小的世界。
许久,她才静静的吐出一个字:“艹……”真是疯到精神病院了,她想,还不如去宾馆嘞。
事实也是如此。陈曦做什么都感觉不太方便,无论是吃饭还是说话,就连坐在椅子上都如坐针毡,秦若和时不时跟她闲聊几句,虽然起到了缓和气氛的作用,但显然不是那么明显,惨透了。
又是一次静寂,秦若和聊着聊着望了望钟表,话题一转:“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完了,好像更尴尬了。
秦若和慌得手足舞蹈:“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准备卧室,就先这样,然后我再给你准备吃的,然后……你别这么看着我啊!”
陈曦叹了口气摇摇头:“但凡你好好说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瞅着你。”她又点点头:“那我先去,就不在这跟你唠了。”
“嗯,好。没开封的用品都放在第二个架子上了,别拿错了!”她脸上狰狞几下。
陈曦迷蒙了眼,自心底那口一直悬着的气,终于吐了出来。
半小时后,陈曦依旧在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时不时传来,秦若和拎着手中刚在楼下买回来的零食,匆匆走过。
浴室里,水流声不断。陈曦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湿发打在肩膀上的潮湿感,以及这陌生环境带给她的不适,她靠着一侧墙,封闭空间内一切都是相对可以信任的,望着镜子中就好的自己,她牵起嘴角冷笑一声,关上了水闸,抓起衣服,镜子中倒映着的人影一瞬间消失不见。
只听拉门一滑一关,陈曦前脚刚出来,随后就传来一句:
“呀!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头也不抬,抬手甩了甩领口,这才正眼看去,秦若和正捧着一床被褥往卧室走。
“需要帮忙吗?”她开口问。
秦若和揽着被角:“说啥呢,这点玩意我肯定应付的来啊。”
边说边往卧室走。
陈曦望着那洒脱奔放的背影,也跟着往里走。她倚在门框边,环视着卧室的每一个角落,这间的屋子已经完全深色化,基本看不到什么明显的色彩,摆设的色调也都偏暗,占地面积不大,只是一个床头柜, 一个床,再往细点说,地上还有棉地毯,地毯上还有小沙发和实木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秦若和拍了拍不好的床垫,一转头就看见陈曦专心致志的看着墨绿色的窗帘,她挠了挠头,笑容有些僵硬:“这个窗帘是我妈给我选的,当初我本来看好的是个黑色的,但她偏偏不同意,好几次我下了单她又给我退了。我寻思这也不好,给人商家带来不少的心理伤害,我就只能服从了。不过你放心,既然你住进来了,我一定会趁早给他换了。”
闻言的陈曦什么也没说,只是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坐上了床。
“你家……床挺大。”她一坐上去,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床上有两条被褥,什么意思显而易见,她坐在那里后,秦若和也跟着与她并肩而坐。她扬长了脖子:“那必须的,早先就准备好的。我跟你说,其实我原本看到了一个更大的,想买,但你看啊,睡的人不多,空间又小,要是整太大的床也睡不好觉,于是对折了,买了现在这个。”说着,她还拍了拍床,质地柔软,很好。
“……嗯。”陈曦勉强笑了笑。
“你……”秦若和缓缓开口:“好像不太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