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是不是就可以，在他们今后的相守里，摆脱掉一些沉重到无解的存在，真正轻盈地为自己活一次？
楚乔抬头看他，品咂着他话语中突然暗砌的锋芒：
楚乔“阿洵，你这是在激我？”
用而后弃，单论这份用心几乎可以称之为歹毒了。
燕洵“阿楚，我深知你，心地犹如赤子柔软，权力场中的博弈游戏，因果相扣，但凡入局便难有全身而退者，所以，现在，你当真准备好了吗？”
屋内骤然沉默，除了沉默，仅剩沉默。
他是故意的吧？或者，他就是故意的。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动用心思去为难她；事实上，所有于她而言两难的抉择里，他也从来都不会是被选择的那个。
因为在他的对立面与她同立的存在，叫做“大义”。那是少年时他与她同做过的一场梦；那梦里，有人生若只如初见，有万古人间四月天；所有好的、珍贵的、纯粹的、光明的存在，都在那里；从不折旧从不离开；没有颠沛流离和燕失其所……那也是他们说好了的，他要予她的天下……让我的阿楚，如白鹰般，[zìyóu]、骄傲、[zìyóu]自在地活着……
可是后来，当他真正一步步建立起这样的天下时；纳达宫中却再也没有了女主人；金屋空锁，留下的，是他燕洵一个人的孤城。
悔予不送兮悔予不将，可倘若……他悔与不悔又有什么区别？若不是全部，便莫若都不要了，也算是来去干净，无碍无挂。
炉火红彤彤的，他离得这样近，却依然只觉得寒冷地紧。是炭火质量不好吗？
楚乔“阿洵。”
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揽了过来，在他的[xiōng]膛处交叠。女子声音曼悦道：
楚乔“你爱我吗？”
……
燕洵“阿楚，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年，你爱过我吗？”
每个字都像炭火钢刀般从男人的喉咙心口里碾了出来，他此生都未曾想过自己会问出那般懦弱的问题；你-爱过-我吗？
你爱过我吗？你爱我吗？
回忆突然断掉了，锦绣成灰，唯余断瓦残桓……
燕洵“我爱你。”
他阖上眼，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语气却笃定着重复道：“我爱你。”我爱你，始于人猎场上的坚毅眼神，终于燕北草原的苍穹万顷。
她是他的太阳，[dú yī wú èr]光明灿然；他爱她，从始而终；爱到，在她转身后，再也爱不起任何人；也包括了，他自己。
燕洵被楚乔牵引着走到了【chuáng】边，那里，有被温好的水，赭红色，泛着药香。她替他脱了外套，又绞了面巾，一点一点擦拭到满意；又抬起他的双手泡了进去，直到每个指节都变得温暖酥软；接着，除了鞋袜，依法将脚也泡了一遍……
楚乔“阿洵。”
她推他上【chuáng】，褪了他的里衣，[fǔmō]他的[shēntǐ]，[wěn]住他，舌尖放肆地启开他的牙关，一遍遍扫噬着他，很久很久……直到他终于也动了情，翻过身来，将她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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