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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为圈养

大猪和小猪

“小九,吃饭了。”小猪喊着。

“妈,怎么又是洋葱炒鸡蛋?我都吃厌了。”小九发着牢骚。

“小九啊!这都是你爸的血汗事物,你怎么能……”小猪的眼睛红润了。

“不管,不管,就是不管,难吃死了,并且我一吃洋葱就会不停地流眼泪。”小九眼里早已泛着泪花。

“你这孩子,怎么还不懂事呢?”

“为什么大姐吃的是炒苦瓜,那是我最喜欢吃的,妈,你偏心。”小九大哭着冲出了家门。

“小九,小九,小九……”小猪看着小九的背影。

“小九啊,妈妈知道苦瓜太苦,妈妈怕你吃不了苦的,你误会妈了。”小猪追了出去。

小九体小敏捷,见缝就钻,不一会儿就把小猪远远甩在身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九消失在荆棘丛中。

“小九啊!你在哪里?”小猪撕心裂肺的喊着,直到嗓子都沙哑了。

小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一直向前,又怎么能听见妈妈的呼唤呢?

小九因为摆脱了妈妈而沾沾自喜着。

“现在她应该追不上我了吧!偏心的娘。”小九放松的朝着一棵大树下走去,月色正好,只是虫蝇一直尾随着小九,喋喋不休。

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狼嚎声,小九听着心里瑟瑟发抖,声音越来越近,此时他心里开始想念爸爸妈妈,逐渐强烈。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树,想躲在大树的背后来避开狼的搜寻,马上就坐在大树下休息了,小九悬着的心又重新的变得平稳下来。

小九毫无防备地伸手去把树下的枯叶扒在一起,准备为自己铺一个舒适的床,在这里过夜。

突然一个铁夹暴跳起来跟几天没有进食的鳄鱼一般张开血盆大口紧紧地咬住了小九的腿。

小九一声尖叫后,瞬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招引来了还未走远的狼。他只能咬牙切齿的忍耐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看着血液在洁白的树叶上弥漫开来,直到渗进土里。

小九听着自己的血液滴答滴答的一滴滴打在枯叶上,滑落到地上,慢慢地他失去了知觉,倒在了血泊里。月光皎洁,微风阵阵,时不时的打在小九的身上。

猎人早出晚归,全靠动物们的肉来养家糊口。

“都已经三天空手而归了,家里已经断肉很久了,大树下的铁夹是最后一个陷阱了,老天保佑啊!”猎人自言自语着。

他一步步挪到大树下,眼前一亮,居然有一头未成年的猪仔,猎人赶紧蹲下身体,伸手到小九的鼻孔外。

“还好还有气。”猎人连忙解开铁夹,抱着小九快速奔跑跟一位老父亲抱着高烧40度的儿子飞跑去医院一样着急。

回到家后,猎人立即给小九包扎了腿上的伤口,并且给他做了一个温暖的小家。

几天后,小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猎人,他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庞然大物,和梦中的怪物没什么两样,小九吓坏了,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猎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孩子,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了。”猎人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是?”小九微弱的问道。

“我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农夫。”猎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那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呢?”小九道。

“孩子,我在种田回家时,看见你被猎人的铁夹夹住了,并且昏迷不醒,我就把你带回家来了,请原谅我的唐突。”猎人开始撒着谎。

“这样啊,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小九被感动了。

“孩子,你先好好休息吧!别多说话,我去给你熬点粥,补补身子。”猎人安抚着小九静静地躺着,便去熬粥了。

猎人不分昼夜的照顾着小九,日久生情,小九也开始慢慢地信任猎人起来了。

“这么久了,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猎人堆了一脸的慈祥。

“恩人,叫我小九就好了。”小九还以笑脸。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你的腿是不是真的全好了。”猎人开始察言观色小九。

“我真的全都好了。”小九在猎人面前活蹦乱跳着。

“你这脚伤刚好,别这么激动。”猎人安抚着大病初愈的小九。

“你就带我出去走走嘛!”小九开始对着猎人撒起娇来。

“好好好,带你出去就是了。”猎人笑着应道。

“终于可以出去玩了,都快把我憋死了。”小九兴高采烈的喊着,把小孩子爱玩的天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猎人带着小九一路游山玩水,摘果子捅马蜂窝,应玩尽玩,不亦乐乎。

逐渐的小九对猎人没有了一丁点的提防,完全信任,猎人说什么他做什么,唯命是从,早已把爸爸妈妈抛到了九霄云外。

小猪找了小九半个月了,仍然不见踪影,在家急得团团转,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所措。

“暖男,咱们小九真的回不来了吗?”小猪抽动着沙哑的嗓子。

“小猪啊!说不定咱们的孩子真的遭遇什么不测了,不然早就应该回来了。”暖男说道。

“不,不会的,我不信,我要出去找小九。”小猪冲出了大门。

暖男本想拦住小猪,但是他拗不过小猪的倔脾气,又来不及拉住她。

去追小猪,又不能把孩子们单独丢在家里,暖男看着小猪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看床上躺着的小崽们感叹道,寸步难移。

小猪找遍了紫穆山的每个角落,磨破了双手和双脚,她的血液洒满了整个紫穆山,整座山都是小猪的气味,她想用这种方式给小九留下印记,如果小九看到或是问到,说不定就可以跟着这斑斑血迹找到母亲。

忽然,小猪眼前一黑,随后一直向下,仿佛跌进了万丈深渊。

只听见“砰”的一声,小猪跌进了陷阱底部的泥土上,发出了厚重的回声。

正在养精蓄锐的野狗下了一大跳,从美梦中一下子骤醒了过来。

“你是从哪来的怪物?”野狗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两三倍的庞然大物,害怕油然而生,但是也有几分欣喜。

“我才不是怪物,我是小猪。”小猪吐了吐一嘴的泥土。

“你忽悠谁呢?你这个庞然大物,还说自己是小猪?”野狗满脸的疑惑。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名字叫小猪。”小猪诚诚恳恳的解释着。

“你怎么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野狗道。

“我是寻我的儿子,才不小心掉进了这陷阱。”小猪道。

“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称呼你?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吧!我还要继续去找我的儿子呢!”小猪恳求着。

“谁要跟你一起逃出去,要逃出去,也是我一个人逃出去,我看这里更适合你。”野狗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他觉得这个傻不拉几的小猪一定很好骗。

“你在想什么呢?”

“哦哦,我叫聪聪。”野狗回答道。

“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吧!”

“好,一起想办法。”

小猪在坑里转动着,观察着光滑土壁上留下的痕迹,那明显是聪聪想逃脱的证据。聪聪也假装跟着小猪转来转去,看看小猪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再加以利用。

几圈过后,小猪毫无思绪,但是聪聪转出了办法,狗果然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

“小猪,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聪聪得意洋洋道。

“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小猪也兴奋了起来。

“你蹲下,我助跑一下,再踩在你的肩膀上,肯定可以出去,等我出去了,我再把你拉上去,那我们就都得救了。”聪聪故意显摆着。

“这真是好办法!”小猪也赞同。

聪聪助跑了三次,但是每次都离井口只有20公分,一筷子之差,死活就是爬不出去。几个回合下来,聪聪和小猪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我们休息会吧!我实在没力气了,现在更是腰酸背痛。”小猪喘着大气。

忽然,小猪又眼前一黑,和刚才的情景多么相似,她一下子晕倒在地。

“你这是怎么了?聪聪又是掐人中,又是摇。”聪聪喊着。

“你可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上去呢!”聪聪着急着。

这时小猪的手指开始抽动了一下,聪聪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可能是这几天太劳累了,又失血过多,贫血了吧!”小猪说道。

“那你先休息会,一会我们再想办法。”聪聪说道。

“我想到办法了。”小猪眼珠子一转。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聪聪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先蹲下,你站在我的肩上,我再站立起来,你就应该可以爬出去了。”小猪道。

“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会。”

“没事,我可以的。”小猪缓慢的爬了起来,走向了壁下。

“来吧,聪聪。”

聪聪爬上了小猪的肩上,小猪刚站起了一半,向左一歪,聪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小猪,你歇一会吧!我知道你寻子心切,但是你身体这么虚弱,这样下去也出不去啊!”聪聪劝着。

“没事,我可以的。”小猪倔强的坚持着。

又一次两人狠狠地摔倒在地。

“这样下去怎么行?你必须休息一会,积累一点力气,不然我们俩谁也别想离开。”在聪聪强求下,小猪才休息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过后,小猪感觉好多了,他们重来了一次,这一次小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聪聪刚好抓住井口的茅草,他在井边来回摩擦着,好不容易才爬出去。

等到聪聪爬上去时,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他想如果把小猪再拉上来,肯定会更费周折的,还不如一走了之。

聪聪走了50步远,忽然他停住了脚步,他被小猪寻子的坚持打动了,他返回到井边,开始想办法。

他找来一粗的青藤,一头绑在小猪的腰上,绕着树干,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的拉青藤另一头,相当一个滑轮,才把小猪给拉上来。

“谢谢你送我上来。”聪聪道。

“不客气。我相信你也会拉我上来的。”小猪道。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跟你一起去找你的儿子吧!”聪聪道。

“好,谢谢你。”小猪点着头。

小猪和聪聪一起走进了紫穆山深处。

“小九,你家在哪里?”猎人问道。

“在紫穆山。”小九道。

“你想回家吗?”猎人虚心假意的问道。

“不想,我才不要回去呢?”小九道。

“为什么?”猎人满是疑惑。

“我讨厌爸爸妈妈,他们偏心,根本不爱我,我再也回那个家了。”小九任性的发着牢骚。

“还有这么恨父母的,你不爱他们,那我就把他们抓过来吧!”猎人心里暗喜着。

“恩人,你笑什么?”小九道。

“没什么?有机会我带你回紫穆山看看。”猎人预谋着。

“我才不要回那个家。”小九嘟囔着。

“好好好,我们只是去紫穆山转转,不回家。”猎人赶紧话锋一转。

“只要不让我回家,啥都好说。”小九又乐呵了起来。

第二天猎人带着小九一起进了紫穆山,猎人把小九拴在一根木桩上,周围挖了一圈的陷阱,只要有猪来,必然是有来无回,猎人就是想用小九来捉其他的猪。

小猪逐渐在紫穆山里嗅到小九的气味,她和聪聪闻气而来,终于找到了小九。

“小九,别害怕,妈妈这就来救你。”小猪道。

“谁要你救,我在这里吃的好,住的暖,我才不会跟你回去呢!”小九应答着。

“小猪,先别冲动,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我们先想想办法。”聪聪道。

小猪哪管得了那么多,她一见到小九,就瞬间被冲动冲昏了头脑,她不顾聪聪的劝阻,飞快的朝着小九冲了过去。

还没碰到小九,小猪就狠狠地跌进了深深的陷阱。

这时藏在暗处的猎人跑出来抓住了小猪,并且把她和小九关在一起,圈养了起来。聪聪只好远远躲着,生怕被猎人发现。

等到夜深人静了,聪聪才悄悄的走到关小猪的围栏外,和她说说话。

“小猪,现在该怎么办?我怎样才能把你救出来呢?”聪聪很着急。

“麻烦你去紫穆山桃花林找小九他爸,把我们的情况说给他听,他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母子的。”小猪道。

小九看着猎人抓住了自己的母亲,才幡然醒悟,自己只是一个鱼饵,后悔不已。

聪聪消失在了蒙眬的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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