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十二月某天。
“兄弟今年大家都商量都回云南老家过年,你回不回来?
”电话里大姐打来电话,说今年经家人商量全部回家团聚,虽然我抱养出去但我依旧是他们的一家人。
这一年也是我出来的近二十年,十几年前我们一起过的年,如今近二十年了终于有机会一起过年。
而同年我的亲爷爷奶奶已经离开了,爷爷走的早,在苗族有个风俗就是在人走后上了山,要在以后的某一天再给老人风风光光的办一场道事。
传说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离开。由于店里忙都临近过年了我才得以脱身。
先回到了四川老家,这时的养母已经重新找了一个依靠,养父离去了三年,三年就把养父忘了,我也不能说什么。
陈晨在恩施已经放假回到了她父母身边,从内江到盐津只有火车,几十块钱就能到达另一个省,这是我第二次回来。
第一次是在五年前爷爷病重时回来的。那时到了家父亲还没有认出我来,我还记得那时临走时父亲对着我说我们家是继张启之后的一个分支。
之所以逃难自此也是老一辈无奈之举,说屋后翻山岭原始森林的地下有一条阴河,贯穿南北,上至内蒙,而我们则是南边尽头。当年就是从阴河逃亡自此……
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以为我们这贫苦人家是什么大家族呢。然后他亲自拿出他走阴的法饰,一套羊角卜卦,一套阴兵阴将纸马。当场给我演示了一把念咒断水的把戏。
看的我啧啧称奇,羡慕不已,后来他也没有在说什么,我爸一个酒鬼我信他就见鬼了。
走在遍地是山的乡镇街上!
要说鬼怪我是没见过,不过小时候和爷爷去给别家看地基,给别家小孩收黑(送鬼)我倒是真的参与过,我个人没见过,就感觉他们神棍。
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感慨也就油然而生,我原本是这里出生的,但却从来没有来过这些街道。
“老乡银行怎么走”我看见一个妇女正在洗猪肠,就跑过去问到,他见我背个包眉清目秀的。
直接就说不知道。当时的尴尬,以为我是骗子,我又问了一个另外人她很友好的给我说怎么怎么走,取了钱就又坐着车往家里赶。
等到了家都已经早天黑了,老家的天气依旧如十年前随时都是熙熙攘攘的毛毛雨,就感觉一直下不完,等到老哥送伞来我都已经开始爬山了。
我家在河对面的半山腰上,从最底下的河沟爬山去需要半个小时,路程也不好走,由于这边山势较陡,左右住户又少,没有通车上山路全部被马踩坏。
这里主要的运输工具就是用马驮,十几年前离开新修茅草屋时,在母亲带着我两兄弟走后不久就被仇人一把火烧没了,如今漫山遍野长满了竹子。
前几年国家分地管理,几乎除了自家菜园外,都早退根还林了。曾经的过往点滴早就淹没在了那片林海里了,没有一点痕迹。
我到达昭通老家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七号了。回来祭拜一下老人,我以为我可能这辈子就只有这次有机会回来一起过年!却没有想到时隔一两年我,居然自己跑了回来。
再过四天就过年了,除了我亲妈和下面的小弟。
没来外其他人几乎这两天就到,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哥接到电话说他老丈人去世了,好比容易来一趟,又不得不包车回去,大过年的又得从新办置。
近二十年的团聚也没能聚满全部人,我妈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再和我们团聚了,把我抱养给别人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来。
我哥当年她走的那么决绝,她当着全村人的面和另一个人走了,给我哥说她是不会要了我哥,把我哥丢在那里任凭自生自m,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去我哥那里,唯一能去的只有二姐那里。
大多地方过年都一样,吃完饭天黑就放烟花,然后不看电视的就睡觉。
但晨的家乡湖北恩施就不同,他们吃了饭就只有看电视肝癌(干等)着晚上12点才开始放烟花,中途好像还不能去睡。
过了年该散的也都散了,我和二姐他们一起,在那二姐那里住了几天,但万万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把所有的人搁浅在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