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彰父女跟随何寿来到船舱,何寿坐在船头顺流而下。郭彰悄悄问增娇:“你被他们掠走后,去了哪里?”增娇回答:“姓胡的将我交给了他妻子,对我倒也颇为照顾。”郭彰闻言心下稍安,却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愁云不由涌上眉头。增娇见了忙问爹爹怎么了,郭彰轻叹:“此时万不可泄露出去。虽然你被那姓胡的掠去后没发生什么,可到底名声不好,万一被你那夫家知道了,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增娇想到此处,也不由得神色黯然起来。正在谈论之际,忽然听后面有人高声喊道:“前面的船不要走了,五员外还有话呢!快些停下来。”何寿听了奇道:“方才白五爷不是已经全部吩咐明白了,怎么这会子又有话说了。难道这个时候又反悔了?若真的如此,不但对不住展爷,连那姓柳的公子也对不住了。”
却见那船只如箭一般,瞬间便到眼前。一人噗的一声便越上船来。借着月色何寿细看,却是胡烈的弟弟—胡奇。手执着利刃,满脸的怒气道:“何头儿先将他们父女留下,我要替我那哥哥报仇雪恨。”
何寿吓的惊了一惊,忙道:“胡二哥如何说这样的话,这事原本便是您兄长的不是,怎么能怪罪别人。而且我奉员外的命令护送他们去京城,怎么能私自留下来?你要是有什么意见,你去找员外说去,不要耽误我们的行程。”
胡奇听了暴跳如雷,两眼一瞪一声怪叫:“何寿,你敢不给我留下来。”何寿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就是不留,你又能奈我何?”胡奇举起朴刀就砍下来。何寿哪有防备,也没带什么兵刃,只好哈腰提起一块船板迎了上去。
此时郭彰父女已在船中吓的抱做一团,连连喊叫:“救命!救命!”何寿以木板迎战胡奇的钢刀,自然处于劣势。眼看不敌,何寿便巧脚往下一跳,落下水去了。两个家丁一看,也扑通扑通跳下水去。胡奇心里高兴极了,郭彰却又急又怕,护着女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看见上流赶下一艘快船,船上站着五六个人。离此船不远时,便听那些人连连喝道:“你这厮好不知规矩,竟然在这芦花荡害人。”将身子一跃,便要跳过船来。不想船离的还远,脚刚踏着船边,胡奇便用朴刀一砍,那人一闪身,也落下水去了。
这时船已经近了,嗖嗖嗖又跳过来了三个人将胡奇团团围住,各自举起兵刃。这胡奇力敌三人竟然毫无惧色。哪知那个先前落水的,在水中也探出头来看热闹。见三个伙伴将胡奇围住,自己也离得不远,便伸出双手将胡奇的脚踝握住,使劲往下一拉。胡奇站立不稳,扑通一声也掉进水里。
那人抓住脚踝不放,其他人忙用蒿钩将他钩住,拽上船来捆绑结实,头冲下脚冲上的在那里控水。其他人七手八脚驾起船只,护送郭彰父女奔芦花荡而来。
到了岸上胡奇已经醒了,虽然因为落水喝了几口水,却没什么大碍。大家将他扶上岸,又差一个年老之人背上增娇,差一个少年郎背上郭彰,一同到了茉花村。这时早有人给丁兆兰丁兆蕙两位官人送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