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严世蕃一声令下,夭夭就看着那一根根的长钉被一寸寸地刺入自己的身体,刑具不过装上一半,夭夭便已经大汗淋漓,半边身子更是痛到麻木。
这样的夭夭更是让人拥有想要怜惜的欲望,严世蕃原本还想好好欣赏,却听到下属禀告陆绎正往严府而去。
严世蕃撕下夭夭的一片裙角,便离开了黑屋。
夭夭仿佛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不由苦笑。
难道即便做了凡人,他们之间也没有相守的可能吗?
白夭夭对不起,陆绎,这一次,是我先辜负了你!
陆绎快马赶到严府,不顾家丁阻拦,便闯了进去!
陆绎严世蕃,你把人带哪儿去了?
严世蕃陆大人,你这一身官服都没脱呢,就来私闯我严某的府邸,你是想来严府耍耍你的官威吗?
陆绎严大人,我记得你已经被撤职了,我劝你不要自掘坟墓!如果你及时收手,说不定来世还能投个畜生道!
严世蕃好,很好!陆大人的口气和这衣物的主人一样高傲啊!
严世蕃拿出一片被溅污的裙角,陆绎心中蓦然一紧,不由攥紧了拳头。
陆绎你对她做了什么?
严世蕃放心,不过是严某的待客之道罢了!可如果严某见不到陆大人查获的证据,严某也不知道!
陆绎严世蕃!
陆绎一想到夭夭受到了伤害,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严世蕃陆大人,你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了!
陆绎的手指尖狠狠地扎向了手心,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拼了命地赶回陆府,却遇见了陆廷。
陆廷这份罪证,你不能拿走,扳倒严家就在这顷刻之间,你要是交了出去,你这么些日子不都白费了吗?
陆绎罪证没了可以再找,但我不能失去夭夭!
陆廷绎儿,你想想蓝青玄的死,好不容易换来了这样的局面,怎么能看着它功亏一篑呢?
陆绎爹,夭夭她对我真的很重要,她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见死不救!
陆廷大敌当前,你怎能自乱阵脚?你就算把证据交了出去,严世蕃也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
陆绎我知道,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请爹成全!
陆廷终究还是心软,放他离开了。
在赶去严府的路上,陆绎已是不管不顾,在街上飞驰,可他依旧恨不能让自己再快一些。
严世蕃看完卷宗就撕掉了,却依旧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陆绎卷宗已经给你了,她人呢?
严世蕃陆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人交给你了?
陆绎严世蕃,你竟敢出尔反尔?
严世蕃不过我看你们这么恩爱,我也不免深受感动,不如这样吧,如果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陆绎你!
陆绎明白严世蕃这是成心要他受辱,可是在他眼里,只要能够救出夭夭,他都没有所谓。
就在陆绎要下跪的时候,陆廷赶到了。
陆廷慢着!
陆绎爹?
陆廷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绝对不可跪这奸佞小人。更何况,他不过就是在戏弄你,你就算跪了,他也不会告诉你!
陆廷锦衣卫查到,严世蕃去过夏家祖宅,他一定是将人藏在那儿了!
严世蕃看着他们离开,并无阻拦,可他的眼里却都是幸灾乐祸之意。
陆廷猜的没错,白夭夭的确是被关在那里。严世蕃匆匆抓人,对于留下的这些痕迹,他丝毫不在意。
他就是想看陆绎着急的样子。
只是他们是否能及时找到,白夭夭是否还活着,就要看命了!
父子二人到达夏家祖宅时,今夏等人已经在遍地寻找了。
可是整个祖宅,除了地上留的一滩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任凭杨程万的追踪术再高超,此时也派不上用场。
陆绎看着地上的那一大摊血迹,脸色发白,微微颤抖的双手早已变得冰凉。
他不敢想象,夭夭究竟在这里受了怎样的苦!
林菱知道夭夭是为了救今夏,才会被抓,便也和丐叔一起赶了过来,希望能帮上忙。
暗室只见血迹,不见人影。袁今夏摸了摸地上的血,推断是大概两个时辰前留下的。
杨岳这么多的血,又过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袁今夏你住口!白姐姐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陆绎看到血迹,心乱如麻,一想到白夭夭此时此刻的处境,头痛欲裂,一瞬间脑子里好像塞进了很多东西,要爆炸一样。
陆廷最先发现了陆绎的状况,十分担心。
陆廷绎儿,你先别着急,我们掘地三尺,总能找到人的!
陆绎甩开众人,冲出了房间,跑到了院子中央。
陆绎摒弃掉所有的杂念,一心想着,如果自己丢失了方寸,白夭夭很可能会性命不保!
他想起严世蕃说过,白夭夭撑不过十二个时辰,以人体血液的流速,只能是在水里,才有可能撑不到十二个时辰。
他想到这儿,他就跳进了小潭,这潭因为很深,所以潭底比较暗沉,再加上天气很冷,潭水冰冷彻骨。
游到潭底,陆绎根本看不清潭底有些什么,只能凭着直觉去找。
忽然,陆绎的眼睛被一道光刺了一下,再细细看去竟然是一个银镯,陆绎知道那是夭夭经常佩戴的手镯。
陆绎立刻便往银镯所在的方向游去。越靠近那个地方,陆绎便感觉周围的血气越重,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脑海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