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
一着深褐圆领袍的短髯中年男子低声催促着行动。
“快点,快点,动作麻利些,要是有半点错处仔细你们的脑袋”
又转身对身旁执剑的一个护卫头询问道,“漕运那边打点清楚了,再三确认一下,东西分几波出去”
“还有,那几个贵客交涉如何?”
“管家放心,那几位都是西域和海疆的几位买主,人脉广,道也多,往来销得”
“那便好,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慎”
又更压低了声,手指了指东边高城的方向,“那位主儿自顾不暇,眼下是我们的好时机,东西销出去,另外的也得交涉买了”
“属下明白!”
“嗯,去吧”
......
“曹管家!”不远处一人急切的推开眼前几个人,跌跌撞撞地挤到跟前,气喘吁吁道,“前头...”
那人伏耳上前,一股脑地倾吐。
那被尊曹管家的脸色一凛,到底是见惯了世面的,很快反应过来,点了几人,“你们几个跟我到前头去”,嘱咐身旁执剑的人,“阿晋,以防万一你叫墙外头和大门外盯梢的一些人去守着,要是有什么动静也好做准备,必要时...”
“明白”
......
前头,大厅。
丝竹声嬉笑声都停了半数,但更引了不少瞧热闹的人。
有了矛盾自然有人调度,锦娘作为醉酒当歌明面上的主儿,自然要站出来。
“哟,这是怎么着了,各位贵人,咱这儿也是有头有脸的地儿,要是有什么不合意的,我锦娘先赔个不是”
陆灼华爷来寻个乐子,怎么?这醉酒当歌门槛高,瞧不上本公子,有钱还不挣了?
陆灼华一身深色圆领袍襕衫,端得是翩翩公子样,身旁一身素色的钟离恕好整以暇地立在一旁。
“这...这几位爷这是?”
“没瞧见爷站着半天了嘛!爷今儿就想让翩翩姑娘陪我喝花酒、听曲儿!把人给我叫出来”二人身后一个酒意上头的富家公子推搡着人群走上来。
“哟,是顾小爷啊!您消消气,刚才啊我也问过了,翩翩姑娘前头刚陪着一位贵客听曲儿,才换了衣裳,这二位爷就紧点了名儿,不巧您这慢了一步,要不我叫别的几个姑娘陪陪您...”
“你起开!什么小不小的!本少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嘛?我老子...嗝~那可是京畿府尹!嗝~谁不敢给我面子!就这俩小白脸也敢抢爷的乐子?”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锦娘上前拉住人,拦着后头要抓人的顾家奴仆,“今儿实在不凑巧,这...”
“我呀,一会儿就叫翩翩姑娘来陪您唱曲逗乐”
“这还算句人话,要不顺了本公子的意,老子今天就拆...拆了你这破楼”
“是是是,那就这么着...二位...”锦娘也是知道好赖,跟京畿府尹公子比,这两个脸生的主自然好忽悠一些,“眼下这样,二位给我个面儿,今日的酒水算我的,我请二位到后头雅间...”
陆灼华不成
陆灼华小爷今儿就点名要翩翩姑娘,这先来后到懂不懂规矩啊!
“你小子是不知道死怎么写的吧?来人!”姓顾的酒上头,怒横生,一声断喝,几个顾家的家丁冲上去来。
....
“住手!”
“曹...东家”
“东家”醉酒当歌的仆从压下要拿人的势头,围了一圈。
“几位”
“在下姓曹,是醉酒当歌的东家主儿,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几位别介,听我句劝”
“咋们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和气,顾公子是熟客,二位也是贵客,是我们照顾不周,眼下翩翩姑娘怕是都接待不了了,姑娘劳乏,刚请了大夫”
“今儿所有的酒水都免费,算是我给各位赔个不是”
那曹管家上前给陆灼华和钟离恕行了一礼,又走到顾公子跟前,细语道,“咋们家胡大人和顾大人有几分薄面,顾公子给我个面子,稍后我再安排人伺候您,如何?”
顾小公子咋一听酒意都退了几分,哪里还有怒气,不想这花楼酒场还有姓胡的几分面,这要是传到他老子耳朵里不得打折了他的腿!
“行..行吧,小爷今儿懒得计较”
陆灼华嗯,既然是喝花酒,就是图个乐子,兄长爽快人,我也是个不爱计较的,走吧,瞧瞧高处风景去。
钟离恕贤弟雅兴,今儿咱们痛痛快快吟上几杯
钟离恕贤弟~请
陆灼华兄长~先请!(眨眨眼)
........
“三位都请”
“雅乐院雅间三位”后头小厮唱道,引了路前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