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闹了一场,“灼华”和“小丫头”好心地被带到了海棠苑更衣。
等那些人退了下去,绿衣的姑娘才上前,急切问道,“陛...青儿,你没事吧?”
孟青阳(抬手示意她噤声,将人拉到屏风后,静听了一会儿)
孟青阳师姐,仔细隔墙有耳
陆灼华(瞧着她浑身湿透的模样)方才司玄可有对你做什么?
青阳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配玉递给她,嘱咐道。
孟青阳永安道有家“官”姓的胭脂铺,有事去那儿自有人接洽。
陆灼华(挽住她的手)你放心吧
陆灼华即便没有爹爹的嘱托,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也没有白看着袖手旁观的道理。
若是不说还好,提起这些年她愈发愧疚,陆灼华是太傅养女,可从未受过官家小姐的一丝娇气礼遇,归根究底就是因为她孟青阳,说起来她亏欠灼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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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说着话。不一会儿,外头传来元静儿的声音。
待二人开门出去,就见元静儿立在门廊中间,她转过身打量了二人一眼。
元静儿(语气冷冽几分,指了指灼华的面纱)姑娘...既入了王府,当遵守府里的规矩...
孟青阳想来堂堂信王府,也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吧。
元静儿得王爷青睐,府中内宅事务皆由我主理,姑娘既要入府...合该遵守府里的规矩...
孟青阳(冷了三分眸色)
还没说什么,那厢一个小丫头便过了来,“静儿姐姐,云管家来问,姑娘这边可妥当了?王爷还侯着呢”
元静儿知道了,这便过去。
孟青阳(漫不经心道)方才听了一声,姑娘似乎...姓元?这姓可是北边常有的,前魏皇族拓拔氏投降我大端后,随了汉俗改了元,莫非...
元氏乃前魏旧臣,虽降多年,族人立功无数,但得先帝器重又忌讳。况且帝王多忌讳朝臣串通,特殊的姓,难免叫人多心。
元静儿静儿...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孤女,殿下征伐北国时所救,年幼缝难,不记前尘,元静”乃是元贞雅静的意思,依稀记得是已故父亲所取,并非姓氏。
孟青阳(笑了笑)我不过随口一问。
元静儿(恢复了三分冷色)姑娘还是随婢子觐见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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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被领着带到东侧院落。
华灯已上,玄色的木窗下映着人影儿,虬髯的是云伯,高大魁梧的却是司玄。
似是感受到了她们的到来,那人住了话头隔着纱窗门扉一眼便瞧了来。
云伯开门打里边出来,让了路,恭声道,“姑娘~请~”
孟青阳多谢
灼华正要跟着进去,却被云伯拦下。
“小丫头稍后”
孟青阳(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你等着便是。
跟着静候的还有元静儿等人。
为了不引人注目,灼华半个身子沉在暮色之中,压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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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墙上,攀爬的藤开出了许多花,粉白缤纷,大约是蔷薇。
树影里幼蝉空鸣,四周流溢着馨香。书房左侧大约是茶室,小石堆砌的浅薄水塘一湾,大开的弧形拱窗下,簇拥着一丛浅蓝色八仙花,明艳非常。
她愣愣地瞧着,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重华殿,陛下的寝宫外也有这样一湾水,雕栏玉砌的圆窗,摆着一张矮几和逐鹿棋盘,时常与阿翁青阳品茗手谈。那八仙花还是自冷宫移栽的!
陆灼华(司玄....)
眼前门扉禁闭,唯有孟青阳忽明忽暗的身影,而后又似乎往里走近了。
.......书房内
共里外两层
屏风隔了开来
纵然青阳心思再静,可瞧着眼前沉默半晌只埋头笔墨的当今信王,还是叫她心下发怵。
半盏茶后,但见他终于搁下笔墨,晾干信纸,封好后递给她。
司玄这封信转呈陛下
孟青阳(摩梭着手下信纸)信王殿下放心,一会儿我的侍女会亲自交付陛下,“桃夭”斗胆,敢问殿下如何应对科考之事。
司玄说到底,那三人终究是朝廷三品大员,本王可不认为陛下能笨到打算随意诛杀。
孟青阳(咬牙,吐出一扣浊气)自然!
司玄(眸色微沉)怎么?我说的不对?
孟青阳殿下说的极是,桃夭虽是女流,但也不会蠢到觉得打打杀杀便能解决一切。
孟青阳况且...陛下的意思也是如此。
司玄哦,陛下何意?
孟青阳恩科在即,三个人若是同时出了事,未免也太明显了。
孟青阳(眼眸滴溜一圈,话头一转)殿下久不在京,是否知道“醉酒当歌”?
司玄何地?
孟青阳(脱口而出)京城最大的风流地,销金窟。
司玄(脸色一黑,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
突如其来的亲昵叫青阳眉心一跳,下意识退后两步。
孟青阳殿下!
司玄(嘴角微勾)怎么?陛下不是将你赐予了本王?
司玄你如今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还碰不得?
孟青阳(司玄-)...那不知...殿下要给予桃夭什么身份
司玄(捏住她的下颌,挑起她的面容)你在想什么?
孟青阳在想...殿下或许还想听听醉酒当歌的故事
司玄你一个女子,说起秦楼楚馆倒是一点也不见羞臊,本王倒是愈发好奇--你了
孟青阳(欲挣脱束缚,却愈发紧,下颌此刻应当一片红肿了)殿下...不如先放开我...毕竟如今我与殿下还是同一阵营...为陛下分忧...
嗬!
司玄盯着她的眉眼瞧了片刻,微微粗砺的手指向下,摩挲着新换的襦裙边,朦胧的薄锦下 交叠的细颈落处一点若隐若现。
孟青阳(挥臂挣脱桎梏,不免羞恼)殿下这是做什么!
司玄抬眸呆呆地瞧着她的面纱下的容颜,薄质下朱唇艳艳,圆润的清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司玄(勾唇一笑)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