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房门缓缓开启,那轻微的响动在寂静中却似惊雷乍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于此,神色紧张,心弦紧绷,仿佛即将面临一场未知的风暴,生怕又有意外横生。
无忌目睹众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思绪飘回这数月间自己的种种行径,愧疚与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缓缓走向众人,身姿沉重而凝滞,继而深深地躬身行礼,“对不起……”那低沉的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教主,您莫要如此……”众人见状,急忙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扶住他。范遥满脸歉意,率先开口:“是我们未能护好周……掌门周全,该致歉的应是我们才是。”
“是啊,教主,错在我们……”众人纷纷附和,声浪此起彼伏,皆透着懊恼与自责。
无忌轻轻摇头,那动作似有千钧之重,“此事与诸位无关,是我未能护她安好。”言罢,他的手掌下意识地收紧,将那片白芷攥得更紧,“我深信芷若定然尚在人世,哪怕天涯海角,我亦定要将她寻回。”他的语调铿锵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决心。
“教……”周颠刚欲上前劝解,却被范遥一个眼神制止,后者微微摇头示意。韦蝠王心领神会,顺势将周颠拉至一旁,以眼神告诫他莫要多言。
无忌见众人皆低头不语,心中明白他们皆以为自己在痴人说梦。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转而对范遥说道:“范右使,带我去见杨左使。”
行至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杨逍,无忌的眼中满是愧疚与怜惜,“杨左使,你放心,我必倾尽所有,还你安康。”
“无忌……”谢逊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无忌闻声,赶忙转身搀扶。
“可怜的孩儿。”谢逊的手掌轻轻拍抚着他的手背,那慈爱与疼惜溢于言表。
无忌眼眶一热,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对不起,义父,让您忧心了,孩儿不孝。”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几不成调。
“这不怪你。”谢逊的手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脸庞,“丫头之事,吾等皆痛心疾首。然事已至此,当学会释怀,方不负丫头她……”话至此处,谢逊亦难抑悲痛,咽喉哽塞。他对芷若这丫头向来喜爱有加,视如己出。每每念及,心中便如刀绞,正因如此,他才迟迟不敢前来劝解无忌,唯恐自己情难自禁……唉,不想终究还是……
“义父,您所言,孩儿皆懂。然无论您信与否,孩儿始终坚信芷若未亡。或许她重伤在身,方与我们失了联络。亦或如赵敏那般,为报复孩儿,将她暗中藏匿。”
“你所言亦有几分道理。”谢逊轻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你既如此认定,便依心而行。芷若是个善良孩子,上苍定会眷顾。”
“嗯……”无忌微微颔首,“多谢义父,感激您愿信孩儿。”
“傻小子,你我父子,何须言谢。”谢逊轻拍他的脸颊,展颜一笑,那笑容中虽有悲戚,却亦含着对无忌的宠溺与期许。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芷若于榻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如鬼魅般萦绕不去,与他相处的甜蜜场景亦如幻灯片般不断放映,每一幕皆似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她的心间。
“既与她情投意合,为何又引我错付真心?既与她定情,为何又与我订婚,而后弃我不顾,与她双宿双飞?难道见我失魂落魄,你便能心满意足?唉……”芷若喃喃自语,声若幽咽,“无忌哥哥,愿你我此生永不相见。”
与此同时,赵敏营帐内。“郡主,前方探子来报!”一男子疾步而入,双手呈上信件。赵敏玉手轻扬,迅速拆阅,须臾,一阵狂笑划破夜空,“哈哈哈……原来你竟未死,周芷若。究竟是何方神圣,有此等能耐将你救走?哼……任他是谁,本郡主定要将其揪出。”赵敏凤目含煞,言辞间满是狠厉。
“郡主,属下定当派人将她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