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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想吗。
或许是前往传说中的伊甸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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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凉的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个不停,空气里的粘腻感加重,北风瑟瑟的吹,街边小店放着流行音乐。
充斥活力的城市令人印象深刻,再次翻开发皱的书籍,入眼的会不会还是发臭的鸡蛋,腐败的房屋,以及溃烂的心。
林善转校已经快要一个星期了,据说是踢到了社会的铁板,被打断了腿,利索的行走都是个问题。
她最喜欢跳芭蕾了。
尤其是胡桃夹子,她能跳一整天。
但现在只能被困在机械腿里,被发现的时候犹如一个破布娃娃瘫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双腿肿胀发烂。
祉屿静静地听着女孩们讲,握着的笔一刻也不停,她总是在纯白的纸张上画画,然后在角落留下字迹。
这是马嘉祺买的,贵得要命,说送就送了。
祉屿单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身边是马嘉祺的身影,金色的阳光格外眷顾他,散落在脸颊的颜色刚好。
马嘉祺不太关心别的什么事,也没和男生们讨论哪个女生好看那个女生是迪士尼在逃坦克。
他总是这样,看起来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易碎的感觉让祉屿觉得熟悉温暖又清冷疏离。
宋怜幸再一次找到了祉屿,浑水积在坑坑洼洼的地上,白鞋踏过污渍,见面的时候是在操场的一边。
宋怜幸“动作挺快啊。”
宋怜幸兴奋极了,漂亮的脸上全是没有被霸凌的解脱的神色,她搭上祉屿的肩膀,笑眯眯的。
祉屿没动,神情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开心起来。
祉屿“说完了我就回去了。”
宋怜幸拉着要走的祉屿,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然后坐在一旁的台子上,她慢悠悠地开口。
宋怜幸“段倚没给你开条件吗?”
宋怜幸“不应该啊。”
祉屿皱了眉,没有回答,就这么看着宋怜幸,心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宋怜幸笑得更开心了,手指轻轻绕过柔软的发丝,慢慢地打转,神情散漫让人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祉屿“管好你自己。”
祉屿丢下话就走了,她下意识在口袋里摸索着香烟,却掏出来一颗糖果,马嘉祺硬塞进来的。
手指顿了顿,最终还是拆开糖纸,圆形的糖果被包裹在湿热口腔里,甜腻的味道让她打了个寒颤。
宋怜幸被一个人丢在那里也不恼,算盘打得精,学校的女生都说马嘉祺蛊,谁不想得到呢,宋怜幸也不例外。
马嘉祺就是个温柔的漩涡。
除掉林善不仅仅是因为遭受到非人的霸凌,段倚的手段宋怜幸太清楚了,她总是能找到那个人的弱点,让她生不如死。
宋怜幸笑得酸涩,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光芒,恶毒吗,她不这么想,不过是为了自己所爱的努力而已。
对她来说是正确又是获取幸福的唯一方式。
马嘉祺向祉屿表了白,他脸皮子出乎意料的薄,只敢在微信上发消息,还没见到人得到答复,白皙的脸蛋就泛起淡淡红晕。
他的耳根子软,也里外红透了。
关系默认了,马嘉祺也变得格外不一样,更黏人更喜欢撒娇了,虽然他本人没感觉到,祉屿却每次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祉屿觉得生活好像真的好了起来,回家看见母亲在做饭,屋子里升起了少有的温馨的烟火气,男人意外的没有骂骂咧咧,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虽然一家人还是有些局促,但这不重要,男人破天荒的给祉屿她们夹了菜,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
“多吃点,看你们瘦的。”
“吃肉,别盯着那一个菜吃。”
吃完了饭,祉屿被叫到男人跟前,男人脸上还是那个笑,他塞给祉屿几十块钱让祉屿出去买几瓶啤酒,还是以前那个德行,祉屿没多想。
走在暗街灯照不完全的街边,忍受着冷风刺激脸颊,任凭凉风乱吹,戴着帽子的背影显得萧瑟。
不知道为什么,祉屿的心脏跳得特别快,呼吸急促,像是什么东西在催促着她,祉屿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手机铃声被打响。
是马嘉祺。
祉屿紧绷的弦一下断了,她马上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倒是没料到她接得这么快。
祉屿“马哥。”
祉屿出声。
马嘉祺“嗯?”
马嘉祺等待着祉屿的下文,只听着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连带着清晰的喘气,不自觉的跟着一起紧张。
祉屿“我有点慌。”
祉屿“不知道因为什么。”
马嘉祺让祉屿慢点跑,等下来找她。
挂断电话后,马嘉祺瞧着窗外被乌云遮了一半的月亮,像是被传染一般,不安的情绪也悄悄蔓延。
最近的暴雨降临得频繁,声势浩大,每次都在雨滴落下前让冷风不知疲倦的吹,豆大的水珠落下后还是不停地吹,呼啸着。
乍起的闪电像是要拴住狂跳的心脏,然后怒吼着撕裂整个世界,贯穿宽阔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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