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时,苏清安已经醒了,穿上月白色的衣衫,坐在院里的石桌上翻阅古籍,见冷若心从门外进来。
苏清安“去请安了?我爹娘有没有说什么?”
冷若心对于苏清安的开口,有些愣怔,等反应过来,才回道:“他们问你怎么没来,再就没有什么了。”
冷若心“他们问你怎么没来,再就没有什么了。”
苏清安“是么?知道了。”
冷若心“苏清安,你,很讨厌我么?”
冷若心看着看都不看她的苏清安,迟疑了半晌,终是询问出口。
苏清安这才抬头看着冷若心,他想看清她的表情,可是面具成了阻隔。他嗤笑一声,
苏清安“冷若心,你,还不配。”
冷若心“是么,原来,只是这样而已。”
…………
他们不恩爱,不像新婚的夫妇,更像是仇人,不,应该说是,陌路人。
他们的交集不过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仅此而已。他们甚至不知道彼此的任何除身份之外的信息,更莫要说是同榻而眠。
这种相处的方式,令整个苏府上下都难以接受,可作为当事人却乐得其所,自顾自的这么相处,甚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冷若心还是整天戴着自己的面具不曾摘下过,那面具闪着银白色的寒光,充满了冰冷漠然的气息。
然而,冷若心虽是苏府的少夫人,可对待下人却从来没有趾高气扬,起码的尊重她还是做得到的,所以苏府的下人都很同情这个面丑心美的女子,但,只是同情而已。
苏清安年轻有为,在朝廷身居要职,加上样貌俊朗,才华过人,在京城有着不小的名气,更是许多未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他时常穿着月白色的衣衫,那衣衫让他显得出众而高贵,也许“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说的就是像苏清安这样的人吧。所有的人都在唏嘘如此的才子,怎的娶了那样的一个女子,但,只是唏嘘而已。
苏清安借着公务繁忙的由头,在书房长住,故而那张床榻,便成了冷若心一人的安所。但她没有怨过,或者说,她一向不会怨恨任何的人,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这般模样,任凭是谁,都无法欣然接受,所以她早已做好了终身不嫁的准备,却不曾想横生枝节,阴差阳错的嫁了苏清安。
也许,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