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一个将军夫人衔号能保你命?——司南夜]
生辰宴刚刚开始,许多人蜂拥而至,连连道贺,不少朝廷夫人提出疑问,“为何不在将军府办生辰宴?”
“是啊,非要在庆阳北湖。”
风芩闻声不见人,她笑笑不说话,她也乐意在府里,可事实摆在那里。
“各位既然这般想,我也不得不说原因了。”风芩理理嗓子,“府里待的久了,烦闷。”
官家夫人和小姐们听了个大概,她们为风芩竖起了大拇指,敢这么说的人,没点地位,在庆阳是混不下去的。
这场宴会,异常清冷,只有风芩一个人笑得开心,荔儿和榭儿都担心风芩,她们清楚,自己主子笑得那么开心,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宴会要结束时,李夏来了,风芩半分也想不到她会来,不过既然来了就得招待。
风芩笑脸相迎,相敬如宾,声线虚弱无力:“李姑娘身子不好,就不要来了,怕是感染了风寒,让将军怪了去。”
李夏皱着桃花眉,“夫人见谅,望我等冒昧前来,还请进亭说话。”
亭子是封闭式的,说话不会让人听见,李夏选择那里,是因为有些事的谜底还揭开了。
“既是有事,那还请李姑娘移步到北亭。”风芩依旧笑着,她好像又要犯病了,忍得住则忍。
“不知李姑娘有何事要说?”
荔儿和榭儿在,李夏不好说,风芩看出来了,“李姑娘放心,荔儿她们与我情同手足,我想,你可以直接说。”
李夏遮遮掩掩,终是放下了戒备,真相毕露:“风芩,其实我不是李夏。”
风芩愣而转笑,“李姑娘在这种时候万不得开玩笑,这不是一局棋。”
“不是,我真的不是李夏,你务必要相信我,我现在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我大致告诉你。”李夏开始慌了,“小女姓李单字双,我是李夏的妹妹,李夏本来恋上了将军,却因为长得甚为不好,就让我……代替她。”
风芩瞳孔微缩。
“后来,李夏越来越过分,”说着,李双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本是拒绝了她,结果……她杀了与我一起长大的竹马,现在……将军将我带回来,近日,她私信于我说……让我们把身份换回来。她说了,待换回来,要夺贤位,我自知身份,我只是一个替身,我爱的不是将军。”李双哭的梨花带雨,
风芩扶桌,险些摔倒,荔儿及时接住她,她紧握荔儿的手,她相信这是假的,对,假的……
可她没有办法相信啊,李双跪在她面前,风芩不知该如何解决……
“夫人,你务必相信我,若我此说有一分假,我李双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风芩好像……
“砰——”
亭子的门被人踹开,司南夜来了,这一幕落在他眼中,风芩知道,自己完了……
司南夜扶起“李夏”,“夏儿,没事吧?这个毒妇!我现在杀了她!”
他拔出剑,剑尖恰好对着风芩的脖子,薄言:“风芩,你真是想死!本将的人你也敢碰!你以为一个将军夫人的衔号,就能保你贱命?”
风芩歪开了脖子,原来她在他那里就是一条贱命啊,连狗也不是的畜生,她用手握住锋利的剑,昂首看他,心里没了希望,全部都已破灭,话语间冷气蔓延,“我早就想死了,你现在可以马上结束我的生命,免得我再受那痛心的病。”血从那剑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司南夜竟有些舍不得,他未停手,李双泣声,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想让李夏得逞,不行的,她与扬子翌(yi)已经没了机会,可面前这对还有机会。
“司南夜,你放开……不要再伤及无辜了。”
司南夜听见“李夏”的话,姑娘家没见过杀生,那就下次,他用力拔开剑,风芩的心上又多了一道硬生生的疤。
“今天就听夏儿的,奉劝你一句,在我没有休你前,若你伤夏儿一分,我便诛你九族!”司南夜说完,轻抚“李夏”出亭。
风芩手在滴血,五脏六腑已经没了脉络,她没有哭啊……
真的没有哭。
荔儿跪在地上还未曾起来,她忙安慰风芩,“夫人,你怎么样了?不要怕,有荔儿和榭儿陪你呢……”
榭儿站了起来,“夫人……”
“我没事,宴会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你们同侍卫收拾收拾,北湖是个干净的地方,莫要玷污了它。”“我去走走,散会心情。”
风芩起身,从腰间拿了绣帕包扎手,一道深骨的伤疤。
她没有等荔儿二人说话,自顾不暇的走了,她知道,司南夜从来不属于她。
庆阳南街,她已经游到了这里,男女老少的欢声笑语弥漫耳边,她好喜欢那种感觉啊……多希望司南夜和她能够这样走在街上,走累了有人背着继续走。
可是她的幻想从未停止过,那只是幻想……
“轰隆……”
下雨了,大家忙着收拾摊子躲到屋檐下,几乎半炷香,人寥寥无几。
风芩冒着大雨,走在路中间,大粒的雨点打在脸上,泪水与雨水夹杂在一起。
为什么,好事落不到她的身上,是她不会利用,还是她天生被碾压?小时候被说克爹,长大后被说克夫。
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被编排,她不甘心。
可人一生就几十年,何况她只有一个月?
苍天饶过谁?
娘说:“芩儿要学会体谅大众苍生,总会换取回报,我们侯府的姑娘就会嫁得好儿郎。”
所以,回报在哪里?她风芩一生匆匆度过,得到的就是疟疾,嫁的就是好儿郎?她不会体谅就不会救下习家被遗弃的二姐妹,她嫁了好儿郎就不会流落街头。
风芩喘不过气,又急火攻心了。
“噗——”
一口血沫横飞,雨水把地上的血打散,一块血摊。
风芩笑了,她真的很累。
她听了母亲的话,让自己终生一毁。
风芩倒在雨中,素白的衣裳衬出了南街的孤寂凄清,妆容洗掉,一张病态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以前那紧致的小脸蛋,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又有几个人,知道她风芩这辈子的饱含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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