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经济综合病院,在已经下车的前提下,筱田沐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了车上。
筱田沐栉“景吾,刚才车上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迹部景吾“本大爷有吗?”
被他这么认真的盯着,迹部都有些怀疑自己,难道真忘了?
可又根据平时的习以为常,迹部掩去那份疑惑,直视着他说道:
迹部景吾“我对你难道不是应声就答?”
筱田沐栉“提醒词:玫瑰。”
他好似也吃准了对方,一句废话没有。
这话一出,迹部微妙的别过脸去。
半响沉默过去,他说话的语气还伴随着不自然。
迹部景吾“……放心,大不了我跟你睡客房。”
筱田沐栉“…………”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默表达他的无语。
也在心中感慨,景吾还真是钟爱玫瑰。
筱田沐栉随后又考虑到迹部家及族地都是按照季节种植着玫瑰,家中更是或多或少会用上玫瑰制品,比如饮品、香精、沐浴露之类的,这份长达今年的习惯,或者说,他早已养成这类“喜爱”的品性。
他也不愿迹部为难,并应了声:
筱田沐栉“嗯。”
筱田沐栉“晚上家里见!”
迹部景吾“家里见!”
他眉眼间瞬间绽放出肉眼可见的灿烂笑意,他高兴在沐栉说的是“家里”,而不是“你家”这种带有主语的词。
在他下车后,车门关上,迹迹部又瞬间失落起来,他在想:这个人是真的天然呆,还是已经习惯了……
如果是前者还好,温水煮青蛙,时不时戳上一戳,捅破最后那层纸。
要是后者,可能连机会都没有了。
迹部心中所想,除了一些心知肚明,又不特意点破的长辈知道外,全看孩子的缘分。
医院内,龙骑教练去挂号,途留他们二人在大厅内等候。
越前闲来无事,漫不经心地问道:
越前龙马“你跟他?”
筱田沐栉“啊,我们是幼驯染的关系——也就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
考虑到在越前面前上演了一番不怎么妥当的行为,筱田沐栉便认为他只是纯粹的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认真解释后,他并不会考虑到另一种取向方面的问题。
当然对于这点,数据还代疑。
越前龙马“难怪你们这么熟稔,我还以为……”
不过他的不藏话与直白道出,能分析出很多数据。
只不过有些数据,不用记录。
筱田沐栉“小学弟,不要轻易定义一个人。”
他笑眼一眯,月牙弯弯,透露出深不可测的感觉,这倒让越前精神一震。
而之后,他说的话倒是有漏洞可钻。
筱田沐栉“连我都无法100%确信能看穿一个人,有些神秘感就是隐藏才有……”
越前龙马“……所以,你能察觉到隐藏的事?”
帽檐下拉,挡住晦暗不明的神情。
筱田沐栉笑容未变,也不觉得哪里有冒犯之处,只不过他的回答倒让人意外。
筱田沐栉“不能!”
他理所当然的否决,还补其原因,更像有理有序的一场辩论。
筱田沐栉“人心的秘密我看不穿。”
筱田沐栉“只有涉及到知识层面与记录,还有档案之类的……”
他末尾话意忽然一消,叹息道:
筱田沐栉“唉,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单手抵在唇前,眉头皱起,时不时回头看上越前一眼,俨然一副沉思的姿态向他表达本人此刻内心的纠结与忧虑。
等他在内心组织好话语时,也才过去一分钟左右。
筱田沐栉“要想全面了解一个人,与他相处认识数年来说,你都不可能直乎你能完全了解他!”
没人能够完全了解一个人。
人能重新认识一个人,但不会彻彻底底的了解一个人。
就筱田沐栉而已,他都不敢说,他了解自己的亲生父母,拥有血缘的同胞兄长。
一个人只有一个视角,你怎么知道它眼里的视角是怎样的呢?
这类哲学问题到此为止,不必过多探索。
筱田沐栉“我所能进行分析的来源,全都结合记录在案的网络数据与纸质档案。”
现代社会网络发达,有些痕迹既然注册过便会留下蛛丝马迹。
再说到档案,这种东西在不涉及法律的情况下,直接征用民意,从他人口中挑出最为合理与见过本人后,最为吻合的那条数据即可。
越前龙马“庞大的信息不会让你大脑紊乱,直接把你弄的崩溃吗?”
他所说的这些也算是一门庞大的工作量,人逼迫自己来到极限,又要突破极限……
越前看着面前这人一副笑意满满的少年,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不会觉得累吗?”
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选择另一种问话方式。
越前龙马“而且,这样一来不是很费时间吗?”
筱田沐栉“可我有钱啊!”
越前龙马“……我忘了这了条。”
越前一噎,像是吃到坏掉的茶碗蒸,居然能从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委屈,还有对自己的气愤。
比起茶碗蒸坏掉,不如说早在端到自己面前时他没闻出来,等吃到口里才抱怨坏掉了。
他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筱田沐栉深吸几口气,确认情绪稳定下来,才继续说:
筱田沐栉“拿网球举例,每场赛程都有录像,我只要结合而每个人的档案,再从视频里抽丝剥茧,找出存在隐患的弱点,逐一分析。”
筱田沐栉“这样一来,我便是第一手得到全部数据的人。”
至于有没有后手,他耍了个小心机。
反正小学弟以后也会知道的,或许也过不了几天。
越前注意到他右嘴角有轻轻往上勾,笑眼还是如同月牙般,可是总透着股狡猾。
他还感到一阵恶寒,不多加思考,他就联想到了眼前这人肯定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却不告诉他。
从表情来看不算坏事,越前也就没多加追问,再次竖耳恭听。
筱田沐栉“我能看穿的只有选择网球这项运动在为之奉献,然而脱离之后……”
筱田沐栉“一文不值!”
他可是知道公司那群懂事,不过是看在他哥的薄面上才和蔼几分罢了。
这种耗费金钱、精力、时间的努力兼天赋型工程,对他来说只是格外的兴趣,而不是必要的生活方式与工作能力。
他也不会因为这种能力而专门去应聘能兼任的工作岗位。
所以这只是青春。
一旦过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越前龙马“!?”
筱田沐栉“别这么惊讶嘛。”
筱田沐栉“我只是数据分析,不是心理师!”
他只会结合球场上那焦灼气氛后得出的数据来构小人,以自己的方式带入小人来了解此刻选手心理的焦虑感。
不过时常因情绪摒除的不够彻底,出现偏差与脱移。
球场讲究专业,下场他就只是一名外编人员,喜欢理理数据。
筱田沐栉“我灵活动用的只有数据。”
随后他又讨论到较为细微,又比较片面的自定义哲学。
简称:自我定义。
筱田沐栉“人这样深奥的层次学面,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对我这种懒人来说无一例外都是失败吧!”
筱田沐栉“毕竟我自己有时都搞不懂我的想法,我怎么可能随时知道他人心理是何想法呢?”
整体听完后,越前就一句话想问:
越前龙马“就这么说给我听,合适吗?”
他收起笑容,抛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筱田沐栉“你会害我吗?”
越前龙马“不会。”
越前龙马“我们才认识多久,一个上午都不到……”
越前这时才意识到,面前这人最可怕之处不是源于他的数据,而在于他那颗无所安放的心。
准确来说是他的心灵过于飘荡,也过于干净,干净的不留下任何痕迹。
筱田沐栉“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能好好说出心里话。”
他也有不能对熟人说出的烦恼,世上本就无纯粹的无欲者,没有任何烦恼的活着。
想法又往深里考究了,他赶忙止住,左手擦着眉毛来回揉搓,抵在眉心的食指重按下去,借此来转移注意力。
突然,一小段的脚步声从后方响起,他们闻声望去,原来是龙崎教练挂好了号正冲他们走来。
龙崎教练“号挂好了,咦?”
她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中间来回转了几圈,得出一个结论:
龙崎教练“看来你们有好好沟通一番嘛。”
筱田沐栉“确实有友好的交流一方。”
我说的很愉快。
偶尔吐露心声,便于大脑清晰。
越前似猫眸般的眼眶忽然圆润起来,手指在搭上帽檐时又放下改为插兜,很平常地回答道:
越前龙马“他说的对。”
确实没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龙崎教练“是吗?那就好。”
不过是他多说,我听点。这么想来,确实很厚道,越前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越前的点头让龙崎教练打消了心里最后的疑问,这孩子不屑撒谎,偶尔耿直得让人发火,还很容易得罪人。
对网球笨蛋来说,热血上头的家伙们,对于摩擦都会用手中网球来解决。
龙崎教练“我现在带着越前去看医生,要跟来一起吗?”
龙崎教练“还是说,转方向去探望病人?”
筱田沐栉“探望病人并不急于一时,我既然来了,便一路陪到底。”
何况某个人肯定又在天台看着魏尔伦诗籍,借机欣赏到探病队友再一次扑空后辗转天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