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桌上名贵的瓷器被扫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传来的，还有女人尖锐的大喊：
“杨启仁，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男人醉酒后虚浮的脚步顿了一下，疲于应付，看都没看女人一眼，径直走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
“累？”
女人冷笑了一声，讽刺道：
“成天花天酒地也会累吗？”
男人没说话，明显不想搭理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女人。
“你说话啊！”
“杨启仁，你儿子马上就要小升初了，你不说辅导他功课，陪伴总要有的吧？”
“好，就算你不在乎你儿子，那你女儿呢？”
“茜茜已经高二了，下学期就升高三了，你连女儿的高考都不在乎了是吗？！”
女人说着还去拉扯男人的手臂，男人本来就醉酒头疼，从进家门开始就压抑着的情绪爆发，甩开了女人。
“够了！口口声声我儿子、我女儿！女儿不是你的，儿子难道不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吗！”
“所以呢？难道我对他们没有尽心尽力吗？杨启仁你有没有良心！”
女人被男人气哭，伸手就要去挠他，被男人抓住了手臂。
“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应酬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
此时，楼上，一个男孩儿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另一个房门前敲了敲。
杨茜茜头发乱糟糟地打开房门，语气不太好地问：
“干嘛？”
“姐姐，爸爸妈妈在吵架，我刚刚听见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小男孩儿满脸担忧。
“你放心吧，老杨不会打你妈的，他从不打女人，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关门了。”
杨茜茜说着就要把门关上，没有等男孩儿回答的意思。
男孩儿伸手挡住，
“姐姐，我有几道数学题不会，你可以教教我吗？”
杨茜茜冷漠地看着他，没出声。
男孩儿心虚地看向地板，小声解释：
“家教老师请假了，本来我打算问问妈妈的，可是爸爸妈妈在吵架。”
男孩儿的小心思很好看懂，无非就是想让人陪，又不好意思直说，拿学习当借口。
楼下传来了女人的哭声，男孩儿缩了一下肩膀，往楼梯口望过去。
他想下去看看自己的妈妈，可是他不敢。
“要我教你，可以。一条题目两百块，付得起吗？”
杨茜茜的声音让男孩儿的注意力收回，他点点头。
“我把这学期的零花钱都存下来了，够的。”
“行，走吧。”
杨茜茜走出房门，跟着男孩儿到他的房间，辅导他本来就会的题目，心安理得地收了他所有的零花钱。
楼下已经没有动静了，男孩儿也困了。
“睡吧。”
杨茜茜把男孩儿的书本都收起来，放进他书包里。
“好。”
男孩儿知道，杨茜茜会替他去看看他妈妈，妈妈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自己，姐姐去安慰妈妈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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