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人!
听闻这话,北霜胸口起伏一阵,扯的伤口窒息的疼。
此刻她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感觉,只剩恨意在识海里蔓延。
这不是针对她所认识的人,恰恰相反,正是针对那个不知名也不认识还不曾现身的幕后黑手!
“那。”半晌,她平稳下自己的气息,“你走吧,我一个人休息下。”
石辰没有半分犹豫,站起身就向门外走去了。
北霜看着他离去,心口的疼痛似乎又加倍了。
没用的东西!
她暗骂自己。人家都要解除婚约了,自己还可惜个什么劲?大不了以后再找一个……
但她更多是对石辰的无奈,这种感觉就像,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正想着,前门就被人推开了,陈义天迈着小短腿跑到北霜身旁,一张口就嚎啕大哭。
简直堪比丧礼进行时。
“小子,你姐没死呢!”北霜又气又好笑,伸手给了他一个脑壳弹。
“爹娘以为你死了。”陈义天抽抽嗒嗒的抹着眼泪,“你当时流了好多血,吓死我了,白天起来一看,没有哪个房间没血。”
尤其是,他房间的屏风下面有一滩。
“而且你消失这么久,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娘亲都病倒了,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北霜揉了揉耳朵。
说起来,陈裕应该是最好的那一个。
虽然中了毒,但她那瓶解毒药可是莫青丘制的,能解百剧毒,怎么可能死。
义天也没说爹,可能真的是陈裕不善于表达悲伤,以至于义天认为他没良心吧。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你姐命大死不了。”北霜耐着性子安抚道。
陈义天嚎的更大声。
“你骗我,自古都是红颜薄命,你……”
莫青丘上前就是一巴掌——飞。
北霜:“……”亏她前不久还夸义天镇静如常呢。
“丫头啊,感觉好点了吗?”莫青丘挤上陈义天的位置,笑眯眯的问。
北霜:“实话招来,你什么时候成义天的师父了?”
莫青丘:“丫头,一点也不可爱了!”
虽然这么抱怨,莫青丘却还是全盘托出。
两年前他离开陈家回神武门,宗派有内乱他得处理。
但陈义天那小子缠着他,还偷了他的酒葫芦。
别说,那么小小个人,打架不行,藏东西倒是挺在行。最后迫不得已他只能隔三差五的下山找这小子。
后来,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就抽身回京城了。
“可石辰说你死了。”
北霜一语道破天机。
“咳,那不是,我写了封遗书他就信了。”莫青丘心虚的假咳。
相信他,欺骗那么单纯的徒弟,他也不愿意的。
北霜冷哼,我就信你那个邪了。
“对了,丫头,喝药吧,把药喝了。”莫青丘从陈义天手上端过一碗药水,送到北霜嘴边,那架势,像是要堵住她的嘴。
北霜支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也没看,接过来就往肚子里灌——
最后还是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苦。”她皱着鼻子道,“苦死了。”
莫青丘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掌陈义天后脑勺。
“都怪这臭小子,偷人家的马上我的地盘,压坏了我一片甘草地……对了辰小子啥时候回来的,来来坐坐。”
北霜顺着莫青丘的目光向门口看去,只见石辰踌躇的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些干甘草叶。
这个人……不会看见她刚才做鬼脸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北霜觉得石辰在师父面前显得特别局促不安。
石辰一进来,莫青丘就拎着陈义天出去了,北霜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将甘草叶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片刻。
“石头,你会活着回来吧。”北霜忽然开口问道。
“啊,”石辰动了动喉结,“会。”
“那就等你回来后,我俩成婚。”北霜霸气道。
“可是……”石辰抬眸看向她,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你会活着回来的。”北霜的声音有些沙哑。
其实她早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次战役非同小可。
险恶的环境加上凶残的的敌人,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石辰看着她眼底泛上的水雾,于心不忍。
他不想伤害她。更何况,这次打仗,他原本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我会活着回来。”他在床边坐下,答应道。
“成婚吗?”北霜追问。
石辰犹豫了。
“如果你担心闲言闲语,我可以换个身份,换个名字,换个地方,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父母,独自生活。”
北霜执着的看着他,加上一句,“就我们两个。”
她说的认真,很难让人不动容。
一步步的妥协,让石辰逐渐沉沦在她编织的温柔网罗之中。
“好,等我回来,我们成婚。”
北霜看着他漆黑的眼瞳,笑了。
她双手伸出,勾住他的脖子,垂下眼帘,红唇轻贴石辰的薄唇。
“小郎君啊……”她说话时,气息尽数喷洒在石辰的脸上,二人靠的很近,她小嘴一张一合,都擦过他的唇上。
“你很难追,知道么……”
后面的话她没在说出来了。
因为石辰反客为主,轻易封住了她的红唇。
■偷窥之后小剧场■
“师父,大姐在和师兄做什么啊?”
“不就聊天吗?”
“不是不是,是在吃东西。”
“??”
“我看他们靠得好近啊。”
“你模仿看看。”
“可是要两个人吧。”
“废话,我和你不就两个人了吗?”
“哦,他们就这样——”
(某萌娃的嘴巴忽然凑近,吓了自家师父一跳)
“你个臭小子,想干什么呢?!欠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