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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菀是宫中的红人,自小从深宫中长大,其父是当朝丞相,姑姑则是先皇的皇后。
她自小便不喜欢自露锋芒,总是唯唯诺诺的,皇帝欢喜她的无言温雅,便许给了当朝太子丁程鑫做陪读。
太子丁程鑫是贵妃所出,贵妃受圣宠多年,可惜命薄,在皇嗣诞生后不久就走了,丁程鑫便被皇帝给予更多关怀,交于太妃抚养。
在外人看来,丁程鑫生性凉薄,却唯独对宋晏菀一人温良。
宋晏菀“阿程。”
宋晏菀“这幅如何?”
宋晏菀侧过头来,将砚台移开,唯唯露出清秀的字迹。
丁程鑫“甚好。”
少年清冷的声音传来,抄着圣经的手一顿。
宋晏菀“阿菀多为您抄几副,太后娘娘便不会嗔怪您了。”
深宫人心叵测,纵使丁程鑫再怎么无欲无求,还是会惹人不满。
她同丁程鑫一样,自小便没受过多少爱。
阿程本是可以在这宫墙之中放着纸鸢的少年,只因太子之位套上了枷锁。
大雪纷至,黑夜朦胧。
丁程鑫“先前关乎于二皇子的事,可都办妥了?”
宋晏菀“办妥了。”
宋晏菀轻轻应了声,见了丁程鑫的点头默许,便推开房门离去。
深宫之中哪有什么真心相对,不过是笼络人心。
宋晏菀褪去了脸上纯真的笑容,冷脸撑伞在雪中踱步离开。
灯火昏黄,她早已看不清自己的心。
宋晏菀从不忤逆丁程鑫,她不想说,也不能说。
大雪掩去她的足迹,凌乱的北方吹拂少女的发梢,纯色素朴纱裙未免有些单薄。
桉懿“宋侍读。”
清冷的女声喊住了她。
宋晏菀缓缓地回头,看清身前女人的脸,放下伞行礼。
宋晏菀“参见太子妃。”
桉懿,当朝武相的独女,东宫之后。
桉懿“明日就劳烦你把这件外衬带给阿程了,天气转凉,宋侍读也要注意保暖阿。”
桉懿浅浅笑了笑,满眼都是对心上人的恋慕。
宋晏菀低声默许,伸手接过沉重的外衬,心中却泛起了重重波澜。
她想阿哥了。
宋晏菀“我会的,太子妃快些回去吧。”
桉懿虽说是个有名无实的正妃,但身处东宫,众人都得敬她几分。
桉懿受太后青睐,自然是向着太后说话的,说到底,就是一个安插在丁程鑫身旁的傀儡。
待她及笄,她便可以离开这深宫。
宋晏菀舒了一口气,快步朝寝居走去。
雪落下的声音难辨,可转角处传来的轻微气息声宋晏菀仍听得出来,她本打算一走了之。
见着少年气息奄奄的模样,宋晏菀快步走过,却被那人突然抓住了衣摆。
宋晏菀“我救不了你。”
“求...你。”
少年来历不清,若不是刺客,便是被东宫里被折磨的罪人。
宋晏菀终是狠不下心,从雪地中上扶起少年,一步一停地朝寝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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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陛下,刺客已经被人救走了。”
“据暗线来看,是宋侍读带走了人。”
丁程鑫神情难辨,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才心头一震,笔尖一顿。
丁程鑫“不要打草惊蛇。”
他要她亲自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