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期考试即将来临,马嘉祺让大家不要紧张,用自己最好的心态去面对考试,努力了有进步就行。
尽管老师这么说,可很多孩子还是怕考差回家被爹娘混合双打,于是私底下暗暗商讨作弊对策。马嘉祺自然不会想到,他认为小孩子都是诚实而纯粹的,就算有作弊的行为也应该没有几个。
一场考试下来,全班同学的分数都不相上下,本来应该高兴的马嘉祺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其中一个同学有错别字,其他很多同学也有相同的错别字,解题的方法也差不多全部一样,但他转念一想,不会吧,大家看起来都很单纯听话啊。
这个想法截止在隔天下午放学时。
刘耀文正在河边戏水,把上衣脱了,上半身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字迹,尽管已经模糊不清,可凭马嘉祺的辨识力还是看得出来。
“耀文,在洗澡呢?”
刘耀文询声猛地回头,对上了马嘉祺那双深邃的水眸。
过了很久,刘耀文找到了老师。
他坐在菩提树下的秋千上,低着头,有些密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侧脸上,衬得鼻子有些红红的,有种一碰就碎的感觉。刘耀文心里堵堵的,他就算再傻也清楚地认识到:
他让老师不开心了。
“如果你以后再做不诚实孩子,老师就不喜欢你了。”
又是半个学期一闪而过,期末考试进教室前,刘耀文还举起了手漏出了一大片皮肤,故意给马嘉祺看:“你看,我没有作弊!”。马嘉祺点了点头。
刘耀文的期末成绩不错,比以前好很多,以至于可以好好过个暑假。
其实放暑假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也就是成天撒野的日子,要不跟着父母到田里干活,要不和小伙伴们撒丫子地在杂草坪上狂奔,或者到荷塘里戏水。总之不会闲的。
可就在这个很平常的七月,刘耀文被告知要辍学,要和很多别的孩子一样去城里打工。
“我不!我要读书!”
“读书他妈的有个屁用啊!就是浪费钱!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早点为家里分担点!”
刘耀文不说话了。
于是顺理成章,在九月开学季马嘉祺没有见到刘耀文,心想可能只是不舒服请一天假吧。可是直到第三天刘耀文还没有来,马嘉祺有些奇怪,就去问了问校长。
“啊?刘耀文那小子?哦,他今天下午就要做车去城里打工啦,他爹不让他读啦。”
马嘉祺没说什么,询问了车站的位置,下午提前十分钟放了学。
九月已经入秋,刘耀文背着行李站在车站,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而刘父刘母在一旁看着车,谁都没有说话。
临近太阳落山,有一辆面包车从远处的小路开来,路很陡峭,走一步就会震一下。
刘耀文看着那辆车,忽然觉得它离自己好近,很抵触。
韦坊寨很好,马老师也很好,他还想继续学。
“不!我不走!我要读书!我不要去城里!”
扔下厚重的行李,刘耀文撒腿就往身后跑,刘父刘母被他突然的激动情绪吼愣了,一时间忘了拉住他,放任他往反方向跑去。
而刘耀文似乎迷失了方向,满脑子都想着自己不能去城里,他要读书,他要上大学!
跑着跑着,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太阳也已经下山了。
马嘉祺到车站不远处就看到刘耀文父母,他们在四处抓人询问,似乎很焦急,问了一个又一个,可都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