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放学路上因为暴雨而困在屋檐下时有人递过来一把伞我可能会感动得想嫁给那个人。
如果我有坚固的依靠我就会死死抓住,什么也不换。
终究会有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人,就像雏鸡和母鸡一样,母鸡张开双翅我就没骨气地倒在那个给我安全感的怀里。
多亏了雷狮我一晚上没睡着,我一没睡好黑眼圈很重,眼袋拉拉的就像沙漠骆驼一样,
虽然我觉得我高烧退了但忘了不一定没烧,我觉得我没问题因为我是个傻逼,扶着墙走到凹凸大厅时觉得自己迎来了胜利的曙光然后神经一松往前倒感觉要晕过去了。
我他妈低血糖啊动不动晕过去。
一只手拉住我的肩膀使我靠在一个胸膛上,我抬头看他嘿嘿嘿傻笑,可靠得我快哭出来了啊安迷修!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视线被他的肩膀挡住,兵器相撞摩擦产生刺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凯莉两指夹着星镖,坐在星月刃上仇恨地盯着安迷修,安迷修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魔女。
我拉着安迷修的手臂勉强站起来,听到凹凸大厅发出的警报我感觉头更痛了。
“小姐你没事吧?”
就算我再没有力气说出话来我也不愿意摇头了,摇头头更痛。
“我没事。”
我就跟躺在床上磕药把自己磕成废人的瘾君子一样说话都带不上气。
凯莉在叫我的名字,我挤出笑容转过头看过去回应她,她坐在星月刃上飘过来问我去哪了。
“被人追,被人打,掉下悬崖,摔进湖里,遇到le……”
我雷字憋一半没说出来改口说遇到恶人,然后我发烧过来碰到你了。
“那你现在呢?”
“去买药……”
说着我又有点站不稳,安迷修见状赶紧扶住我的肩膀,但他的手被凯莉打下去。
“诶……???”
“别碰她!和人贩子一样。”
“人……人贩子?是在说在下吗?”
安迷修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偷笑着没有看他,我说好啦没有的事,才不会。
“你不是要买药吗?过来!”
凯莉拽着我的手往前走,我转过头抱歉地对安迷修笑了笑,啊,我还没问他他怎么在这里呢……
“诶,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怎么了凯莉小姐关心我啦?
“谁,谁关心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小姐只是怕丢了个跟班!废话再多就把你丢进山洞里去喂蜘蛛!”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了知道啦。
躺在病床上依然头晕感觉浑身都在发烫,我让凯莉先走然后躺在床上装睡,她只能骂我和头猪一样睡这么快然后用她的积分帮我垫上费用。
我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我感觉好累好迷茫,我好想家,这个陌生的世界对我充满了未知的敌意和恐惧,我没有生存之道,我只能在底层爬摸滚打,处处撞壁。
来凹凸世界快三个月,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里,我呆在这里就是个错误。
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已经是晚上,头痛也好一点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杀人了。
梦中的自己是暴走的机器,银丝像有了怨恨的生命体,杀了很多人,最后,我杀死了雷狮。
我亲手编织的匕首穿过他的胸口,海盗勾起嘴角笑了,是那种属于胜利者的笑容,他说和他预想的一样,结局是他赢了。
他俯下身来吻我,口腔内满是他的血腥味,他抬头抹了抹我嘴唇上沾到的他的血迹,脸上依然是那副永远属于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刚刚杀了人的不是我,而是他,高贵的王刚刚处死了我,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像个暴君。
“华丽的演出不错,还会再来一场吗?为我献上一场。”
然后我醒了,我像溺水一样差点窒息。
我听到隔壁的床位有人死了。我听到一片混乱的动静,却持续不了多久,因为每一天可能都在重复着一样的事。
我闭上眼睛不愿多想,想多了我头痛。
然后我听到有人掀开帘子走进来,我神经突然变得紧绷,藏在被子中的手已经放出银丝,那人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银丝迅速缠上了他。
“小姐是我!”
我睁开眼睛不装睡了,银丝也慢慢松开。
我把头转过去笑,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看着骑士,我说你来啦,你怎么进来的?现在应该不能进来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接着追问这件事,觉得有些热就把手和脚放倒被子外面来。
我看到他我就想哭,我哭着说我好累啊安迷修我感觉最近比一个星期两场大型考试还累,我宁可一个星期内完成月考和联考,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我真的要接受这一切吗?我不想啊我真的不想啊!
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朵里和头发里,被安迷修用纸巾细心地擦掉。
我拉住他的手,我问他来到凹凸大赛一定要杀人吗,不杀人是不是活不下去的?我在心里怒吼为什么我做不到像金一样不带来伤害解决这一切啊!
“小姐……我不知道您来到凹凸大赛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凹凸大赛看似一场游戏,但是并不是,这是一条道路,只有我们选择了这条道路的人,才需要拼尽全力走下去。”
“也许很害怕也会很疲惫,但是最初的目标和梦想是终点,谁不想接着走下去,大家都想,大家只是在害怕,害怕他们的梦想陨落,极度紧绷的神经使人们控制不了自己,他们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
他反过来握紧我的手。
“小姐,在下不会让您陷入那般艰难抉择的,因为在下会保护您,一直保护您。”
安迷修,我说,叫我名字,安迷修。
我闭上眼睛,好累,哭累了,对我就是这么矫情,还不是一般的矫情,摔个跤都哭哭啼啼地需要长辈轻言细语地安慰鼓励才能站起来。
我的手依然拉着安迷修的手,我不想醒着,醒着我也不想放开他的手,尽管我睡不着。
但他还是轻轻挣脱开我的手,帮我掖好被子,梳理好凌乱得跑到脸上的头发,他的手略过我嘴唇的那一瞬间他顿住了,然后我不知道,我感觉他离我好近,他呼出的气甚至喷到我脸上,我气息很平稳,但心跳已经乱得在舞厅乱扭一样了。
也许靠近的不是双唇的距离,是彼此间真心的距离。
他最后没有贴上来,迅速直起身来做了个深呼吸往外走,拉开门帘后好像回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走了。
我也深吸两口气,转过身摸着自己的双唇。
安迷修刚刚靠那么近干什么?
我的脸滚烫,这次应该不是发烧。
他是要吻我吗?
啊……
可是我没有忘记,在我的梦中,雷狮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