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俞都城很是热闹,各大茶室酒馆门庭若市、人满为患,原因有二。
一是这次科考,殿试状元是那南郡神童宋墨,俞都三杰之二的陆霄与褚辞分列榜眼、探花,而那会试头名竟连殿试三甲都没入,真是古未有之,简直匪夷所思。
二是开国四大国公之首的定国公府第二任家主、堪称四朝元老的定老国公已至古稀之年,虽已退居幕后,但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过生辰,其寿宴自然也是备受关注。
故而此二者成为热议话题,天天出现在俞都小报的头版头条。
且不说近年来定国公府的崛起,单论这魏家原本的权势地位,那也是极受历代君王看重的。
而且各勋贵望族之间或多或少沾亲带故、均有来往,加之魏老太公年龄大,辈分高,故而各家出于交好或面子工程都得备份像样的礼,去定国公府恭贺一遭。
寿筵那天,定国公府门前热闹非凡,车马不绝,就连皇帝陛下都亲临国公府为老太公贺寿,虽然只是来喝了杯茶,赐了些物件,前后不过半盏茶便回宫去了,但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能抽空过来看看,便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
不过前院这些大人们官场上的事都与后院各家亲眷少有关系,这种大型宴会一般都会按年龄、身份布置不同的筵席,前庭是有官职在身的人的社交场,后院多半分为女眷席与会友席。
女眷席,顾名思义,就是给那些主母、已出阁的娘子们的交谈八卦之所,而会友席则多是为各家少年郎提供玩乐的筵席,当今大俞国风开放,男女的偏见较少,因此,会友席上能看见不少男女结伴而行、谈诗说意。
“不去与他们玩玩?”
傅意舒早过了肆意打闹的年纪,对于少年天真的想法也不感兴趣,故而缩在不易被人发现尾处,也落得个清净,但看着身旁同样安静侍坐的弟弟倒有些意外。
傅允是不大喜欢参加这种大型聚宴的,对他来说,与其这样无聊的听着别人谈论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窝在书房里看几本建造书籍,刚好阿姐前不久带回来了许多孤本,不从中学到点什么、研究出一番成果岂不可惜。
但是阿姐才回府不久,就出席这样大的宴会,定然有许多人不认识,到时候被没眼见的人欺负了可怎么办,而且定国公府与太傅府也算是有点亲戚关系,魏爷爷一向和蔼可亲,来给他老人家贺寿也是应该的。
就这样虽心有抵触但却又不得不来的理由的傅允被傅意舒拉着待在宴席一角,安静的听着旁边各家少年人的闲谈打闹。
“不了,与他们无甚好聊的,还不如与阿姐在一处,喝喝茶看看书都是极好的。”
傅允看了看不远处喧闹的人群,撇了撇嘴,“阿姐莫不是无聊了?”
“怎会,有你这个跳脱鬼陪着,哪里会无趣。”傅意舒一边斟满见底的白玉青花茶杯,一边笑着打趣神情幼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