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随时间推移一寸寸照耀在大地上,虽有回温却仍严寒十足,金黄色的光晕为古朴的城墙镀上一层金辉,显得格外神圣庄严。
翻飞的旌旗随风呼呼作响,大开的城门上方正中的俞都二字龙飞凤舞,分外肃穆,城门口十数名士兵严阵以待,往来排查、戒备森严。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自官道上慢慢驶来,驶过之处掀起一阵黄沙,看起来风尘仆仆。
行至城门处,小厮驱使马儿缓缓停下,递过通关文牒,守门军士借过核查一番,只扫了一眼看上去有点寒酸的马车,像是习以为常般径直放行。
马蹄嘚嘚声响起朝城内而去,车轮驶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音渐行渐远,从始至终车帘均未曾掀开过。
相较于城门口的肃穆安静,城内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繁华的街道,车来马往,络绎不绝,叫卖声,吆喝声,绵绵不绝。两旁的楼房高低不一,参差不齐,却别具繁华盛世之感。
众多低矮的楼群中只一家高耸其中,如金鸡独立,享受着众邸仰望的目光。
阳光下高挂的“翰渊馆”三个大字熠熠生辉,门前往来或是书生儒士打扮,或是锦衣华袍之人,尚未入内,就听得不绝于耳的丝竹管弦之声。
“今年科考在即,这状元之争可是大有看点。陆丞相之孙陆霄陆玄清,镇国公家的三公子褚辞褚立言,还有前些年南方那个声名鹊起的天才神童。”
“依我之见,这状元之位非我俞都三杰之首、国子学第一人玄清公子莫属。”
“非也非也,我看同为俞都三杰的褚小世子也不差。”
“五岁能赋诗,七岁能作文,其天赋卓绝不凡,得泽渊老先生亲赞,谁能与之争锋?这状元必是南郡神童的囊中之物啊。”
“听说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今年也会参加科举,那到时候必定极为热闹,这状元之位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大堂内着儒装的书生各抒己见、争辩不断,一麻衣小厮急急穿过拥挤的人群,自梯阶而上径直往二楼左侧厢房而去。
不一会儿,伴着一声满含欣喜的告辞声响,一俊朗少年匆匆夺门而出。“云逸兄,我有事先回府了,改日再叙!”
“唉,说好今天……”身后那人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早已不见了少年踪影。
“阿姐,阿姐…”
大老远的就听到独属于少年人清澈的嗓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高兴。
闻声回头,入目处,一少年白衣锦袍,头束发带,腰佩香囊,脚蹬锦靴,自庭院回廊而来,步急似风,身后跟着个蓝衣书童。
待走近细一端详,便觉少年郎眉清目秀,举止间初有儒士之范,却仍稚气未脱。
“又去哪里鬼混了?一天到晚咋咋呼呼,一点儿成熟稳重的样子都没有!”
还未至跟前,便听得训斥,少年人连忙停下脚步,垂首而立,似不敢言,身后书童未察觉到骤染停下的脚步,险些撞上,好在及时刹住步伐,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