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所有人都起来了。
南时柒一袭铠甲,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之间,终生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让人无法喘息。
她现在城塔上看着几百米处,黑压压的人,她不禁笑道:“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沉寂数日的赵军(敌军)出动了
突然,大路远端腾起弥漫的尘烟,像一阵旋风卷来,渐渐听到急雨般的马蹄声,一队骑兵纵骑疾驰而来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赵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楚军大体相同。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楚军持阔身长剑,赵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的。
顿时,黑压压的人群涌了出来。南时柒这边,女子身骑黑马,手握着戟,身后是数不清的将士。
城门打开,那女子驾马带着一众人群用了出来,她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接下来,就是红与黑的撞击。
红色(我军)渐渐混入黑中(敌军),之后便是刀刃碰撞的声音。
南时柒驾马奔驰,漆黑柔亮的发丝随意飘飞,精致绝美的脸庞仍是一成不变的冷静淡漠,既使是面对这般血腥杀戮的场景,也未让她有一丝的动容,双漆黑灵动的眸,宛若山涧的泉水,冷冽中带着一丝干净,细看却如冰原上吹过的风,冷厉逼人!
将军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杀声、喊声、响成了一锅粥。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
南时柒身上也挂了伤,脸颊上溅了点血色,在她白皙的脸上,那般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