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的寝室门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林歌阳和谭又铭赶到时,发现邬童正戳在屋子中间,看上去束手无策。
司夏在人群中发现谭又铭,特地把事情重述了一遍:“我已经给快递员打过电话了,他确定是七份快递。我也给在场的那个女生打过电话了,她也明确表示是七份。但是现在只有六份,邬童同学,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原来是司夏怀疑邬童偷拿了她的快递。
林歌阳和谭又铭拨开人群走到邬童身边。谭又铭说:“刚刚我们也有帮你拿快递,你的快递要是真的丢了,我们俩也有嫌疑。”
围观的女生们发出一片唏嘘。谭又铭的仗义执言让围观的女生们掉转了舆论风向,把矛头都指向了司夏。
“司夏,你真的查清楚了吗?也许是你自己之前取过忘记了吧?邬童偷快递还说的过去,这两位大帅哥怎么可能行窃呢?”一个女生说。
谭又铭火了:“什么叫‘邬童偷快递还说的过去’?”
一旁的邬童一直默不作声。
其实她来向司夏道歉时,压根儿就没奢望什么过能得到她的原谅。
别的事尚且还有商量的余地,但这件事是因谭又铭而起,司夏面对谭又铭时那不同寻常的表情足以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程度。邬童无愧于心,面对司夏失控的恶毒咒骂,也只是默默地承受。
但是她没料到司夏不依不饶,骂过之后还不过瘾,还要诬陷她偷了快递。
第七份快递到底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但是绝不可能丢在来时的路上,他们三个人一块走来的,如果遗失,一定有人察觉。
林歌阳也没表态,他一直蹲在地上检查已有的六份快递,翻来覆去,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司夏大概因为谭又铭在场,不想把场面搞的太僵,站出来打圆场道:“算了,我自认倒霉,就当少下一个订单好了,大家散了吧。”
谭又铭不依不饶:“你把话说清楚,这样搞的不清不楚的,以后大家都把邬童当成小偷怎么办?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事找警察叔叔,我看咱们还是报警好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报警。
司夏愣愣地看着谭又没,一脸的万念俱灰。
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如此铁面无情,个中含义,不言而喻。她红了眼眶,身子发虚,想逃出人群,但是被那个和谭又没对峙的女生给推了回来。
“司夏,别走,报警就报警,咱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他们干什么?谭又没,你打好了,我们等着。”
一直没开口的林歌阳忽然说:“又铭,住手。”
他站起身来:“快递的事可能确实是我们搞错了,司夏,回头你把订单发给我们,我们照原样赔你一份新的。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邬童和谭又铭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林歌阳过来想要拉住邬童的胳膊,被她一转身躲掉了。
她看着林歌阳,坚定地说:“我没有弄丢她的快递,我不会做出赔偿的。”
谭又铭也帮腔道:“就是,一码归一码,是我们弄丢的,我们当然要赔,可是这不是我们的责任,这锅凭什么让咱们背?”
林歌阳定定地看着邬童:“你相信我吗?相信我的话,现在马上跟我走。”他再次试图拉住邬童的胳膊。
这次邬童没有躲掉,但是谭又铭上前挡住了林歌阳的手。
“阳哥,我永远相信你,但是今年除外。”谭又铭转头环视众人,“今天你们要是不给邬童一个清白,谁也不许走。”
屋子里霎时变得很安静,司夏瞅准时机开始小声哭泣。
林歌阳上前一步,逼问谭又铭:“你刚刚说什么?”
谭又铭一字一顿道:“我说,今天他们要是不给邬童一个清白,谁也不许走!”
二人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幸好这个时候宿管老师带着两个高壮的男生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这才避免了一场战争。
宿管老师问清缘由,将二人斥责一番,敕令他们回去写份检查交上来。谭又铭还在和宿管老师据理力争,试图洗清邬童的清白,林歌阳的心思却早就不在这上面了。
他在人群中搜索邬童的影子,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一定是他们两个人闹的太过分,把她吓到了。
林歌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向宿管老师承认完错误后,又向谭又铭道歉,这才脱身。
林歌阳拨开人群急切地冲下楼,他必须马上找到邬童,告诉她一个他刚刚发现的惊人真相。而这个真相有些复杂,他得当面和邬童讲清楚才行。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要找的“晓雪”,其实一直潜伏在周围。
那个人,就是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