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公文到时已过申时,夏日的早晨已有些燥/热。
包大人展文一读,苦中一笑,百般滋味。公孙策道:“安平县将此案移交开封府确实令人啼笑皆非,展护卫本是前去捉拿红花杀手,结果自己却变成了红花杀手,命案在身。”
包大人挥挥手道:“本府不是笑这个,展护卫确是中了别人圈套。可布下此局的那位高人又何尝不是将自己套住了呢?红花杀手本府正苦于查无动机,如今已有些端倪,与那惜春院定然脱不了干系,三桩命案是连在一起的。”
“可如今展护卫深陷牢笼……”
“你我二人太小看那惜春院,竟让展护卫单枪匹马独闯虎穴,才有今日之祸。”
“学生汗颜。当初展护卫曾向学生言道思疑有人设下圈套,引他上钩,学生以为那只不过是间小小妓院能有什么作为,便未加阻止。”
“如今已知这小小妓院殊不简单,我们须得步步为营才是。”
“学生明白。”
“升堂!”
开封府今日的大堂,堂下跪着的正是徐宝庭,堂上坐如巍峨青山的正是包大人,惊堂木乍响。
“安平知县徐宝庭叩见包大人。”
“徐大人请起。你移送来的公文本府都仔细看过,案情你亦写得很详尽。”
徐宝庭连忙表功道:“包大人明察秋毫,下官不敢草率行事,此案下官亲自到现场一一查验,绝无谎报。”
包拯一听此言颇为不满道:“可有人说你是谎报?”此人言谈轻浮草率何曾像个县宰民牧。
徐宝庭惶恐道:“确无。”
包拯问道:“你在公文上写着,展昭杀人罪证齐全,这齐全二字怎讲?”
徐宝庭道:“小红徐烟的尸体,展昭佩剑上的血迹,还有展昭身上的红花。禀包大人,罪证算不算齐全?”
包拯把头一点,徐宝庭连忙道:“那下官公文所写无误啰?”
包拯大怒一拍惊堂木,好个不敢作为、但求无过的昏官!
“威武——”
徐宝庭立时吓得两股震震,跪下撇清道:“包大人明……明察,下官只是个七品知县,展昭官拜四品带刀护卫,下官哪敢诬告他。再说,展昭乃是开封府当差啊,下官只有将此案送交开封府由包大人亲自审理嘛。”
包拯道:“徐县令。”
“在。”
包拯慨然陈词:“七品县令乃是百姓的父母官,别说展昭是四品护卫,哪怕是当朝一品,皇亲国戚,若犯王法,与庶民同罪。”念及身陷囹圄的展护卫又问道:“你身为父母官,这人命关天的大案你可查明白了?”
“禀包大人,下官亲眼看到的。”
包拯双目精光逼视道:“你可曾亲眼见到那展昭持剑杀人?”
徐宝庭解释道:“下官接原告报案,赶到现场,见到两具死者尸体,还有看到展昭手持凶剑昏睡在桌上。”
“你可曾想过那展昭杀人的动机?他与那小红无怨无仇,徐大人,你可会无缘无故杀死一位风尘中的弱女子?”
“是原告说展昭杀人的。下官不敢胡言乱定。”
包拯示意他暂立一旁,又道:“带原告。”
在赵虎洪亮的通传声中,古长玉和如梦面带悲戚,袅袅娜娜移步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