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回府便被包大人请了去,他步入书房见过大人,一眼瞥见公孙先生伺立在侧,正端详一幅画,既非山水、亦非美人,而是一个蒙着脸的大男人。
难道公孙先生有此癖好?
包大人仿佛看出展昭心思,为公孙先生出气般问道:“听公孙先生讲起,你今日迷上了惜春院里的一位烟花女子,时时流连?”
展昭红着脸老实道:“属下是为查案而去。只因那惜春院处处透着蹊跷,人人皆无实话。”
包大人笑道:“烟花女子哪里来的实话可说?正是从谎话中方能寻出蛛丝马迹,本府查案亦是从谎话中审出端倪。”
“属下受教。”
包大人教训道:“展护卫,你要知道只要心无邪念,俯仰无愧,天下没有不可去之处。”
“属下明白。”
公孙先生插言道:“刚才有位丁姑娘前来寻你,等你不着留下这幅画和一封信便匆匆离去。”
“丁姑娘?”展昭百般寻思哪个丁姑娘?片刻后才醒悟,这个丁姑娘定是徐烟了。
他展信一读,大吃一惊:
展兄台鉴
今晨别后,遇一刺客,幸得白兄护持,徐某恐此人乃红花之物主,请展护卫务必寻访其人,此人行刺之时,徐某将香粉尽撒其身,数日不能消散,捉拿刺客,此其时也。另,你我相识情由,徐某之过往,万勿向白兄提及,今暂离贵府,如若白兄来寻,请代为拖延片刻。徐烟拜谢。
他立即看看手中的香粉盒,果然是早晨徐烟撒在自己身上那种。
“大人?”展昭以此信征询大人意见。
“展护卫,你认为应如何查起?”
“展某认为既然惜春院的小红极可能是制作红花之人,那么那红花杀手也极可能就在惜春院,他身上定有这种香粉气味,展昭打算再探惜春院。”
“好,你大可放手而为。”
“是,大人。”
此时一个衙役来报:“公孙先生,一位姓白的公子求见。”
公孙策一皱眉,这么快就来了,这丁月华怎么还未回来!
他忙向包大人一礼道:“学生去去就来。”
展昭亦是一礼,同他一起去了,路上免不了拜托他遮掩一二。
白玉堂在花厅里踱步,一见这两位公门中人,神情倨傲道:“丁月华呢?”
公孙策抱拳道:“丁姑娘不在开封府。”
“什么?”白玉堂大急。
“不错,你走了不久,丁姑娘留下一幅画走了。”
白玉堂瞧见了这蒙面刺客的画像,心中更是着急,问道:“她去哪了?”
又隐觉不妥:这丫头什么时候会画画了?
“白少侠稍安勿躁,丁姑娘出去拜访故友,不久即回。”
“不久即回?你可知有人追杀于她?”白玉堂大怒,一把拔出画影,展昭上前两步,护住公孙先生。
公孙策仍是镇定道:“这个学生倒是不知。但丁姑娘离去之时神情自若,绝无惊慌担忧之色,她聪敏慧黠,自有应对之法。”
这句话倒真稳住了白玉堂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