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般不愿地和小红一起架着迷迷糊糊的徐烟出了房门,谁知一出门就遇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一见徐烟马上伸出毛茸茸的手帮忙扶起,同时急问道:“徐兄弟怎么了?”
古长玉见竟然撞着个熟人,连忙道:“徐烟刚刚突然口吐血沫,怕是病得厉害了。我们正要扶他去客房休息,再延医诊治。”
那汉子自然就是汪大海,他心中疑惑,刚才还挺生猛的,怎么说倒就倒啊?
他帮着把徐烟扶到客房,徐烟问道:“汪大哥,你不在如意淘办事,怎么来这儿找乐子来了?”他这下担心的是不要把汪大海的命也搭在这儿。
汪大海一举手中一根通体漆黑,长约五尺的棍子,道:“还不是为了你这根烧火棍。”
徐烟笑了,这就是湛卢,原来汪大哥这么快就找着了,可惜啊,上古神兵到了自己这个弱女子的手上只能当烧火棍用了,这一刻,她是那么希望自己是武艺高强的丁月华。
古长玉见这徐烟怎么老也不死,疑惑地望着小飞,小飞忙用手势告诉古长玉,这位是真病了,自己没有下毒。
古长玉松了口气,使小红去叫相熟的大夫鲁老头,又笑嘻嘻地走上去拉着徐烟道:“徐烟呐,大夫一会儿就来,你先好好休息。”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汪大海本就对徐烟这一病起了疑,当下报出自家身份:“在下如意淘庶务总管汪大海,古夫人有礼了!夫人什么时候得闲来拜访一下我们沈当家的呢?”
“沈当家的怎么有空见我们这等闲人呢?您可真会说笑。”古长玉招牌挥手帕一次。
鲁老头来了,对着徐烟望闻问切一番,然后得出一个很真实的结论来:“他是劳累过度,外加长期未有进食造成的昏厥,需要好好休养,年纪轻轻的,身体还不如我这老头子。至于为什么会吐血,你脉搏过快,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可能是心尖有恙,排血至喉头,这个就可大可小,必须卧床休息。现在我开个方子,你们先把他喂饱了,再服药。”鲁老头心中疑惑,这明明是个姑娘怎么做男子打扮,不过这青楼之中是非甚多,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徐烟暗叹,神医啊,我确实是脉搏过快,不过是怕的啊,也确实是吐血,不过是咬了舌头!!
她勉力挣扎起来,对古长玉道:“古夫人,在下可能要在府上叨扰几日,这……”
古长玉正中下怀,如今这情形杀又不能杀,放又不敢放,扣着他几日待大功告成、木已成舟再处置也不迟,忙道:“徐烟呐,咱们是什么交情啊,别说几日,养你一辈子我也肯。”
徐烟笑道:“多谢夫人。汪大哥,还烦你为徐烟递个条子,跟吴管事的告个假。”
汪大海心中一动,不是已经告过假了吗?
古长玉一听写条子,杀机立起,徐烟又道:“烦请古夫人动个笔吧,徐烟着实吃力。”
古长玉一听自己动笔,杀意又淡下来,忙使人拿来文房四宝,道:“你说。”
徐烟想了想,道:“○东家在上,徐烟乡野○村夫,得蒙不弃,○白赠衣食三月有余,恩情不敢或忘。今于惜春院突感恶疾,需养病数日,万望○玉成,徐烟来日○堂前叩首拜谢。”
古长玉将条子交给汪大海时,心中犹疑,这个汪大海若是时时来探徐烟岂非极易暴露,若是此时将两人一齐杀了,岂不干净……可万一让沈墨知道了,这……
徐烟此时交代汪大海道:“汪大哥贵人事忙,此处有如梦与古夫人照顾已是极好,不要常来探望,公事要紧。”
汪大海应诺。
古长玉再松一口气,待日后将徐烟毒杀,再谎称其病亡,正是水到渠成,再加上有他这张条子和汪大海为证,更是万无一失。
徐烟望着汪大海离开的背影,知道他这才算是脱离险境,刚才多少次险死还生!她额头上生出一层密密细汗来,心中祝祷:望汪大哥将口讯带至白玉堂处,速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