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怪物,离我儿子远点,要不是你,我儿子能成现在这样?滚!”
“对不起,我不是……我真的喜欢他。”
“老于,你听我解释,我真的……”
“别跟我说话,你这种人最恶心了,喜欢男人,听到令人作呕。”
“我们家就没有你这种儿子,给老子滚,你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
我脑子里一片嗡嗡的,所以的嘈杂声在梦里都是如此,有夫人母亲的,于勒的,我父亲的。
这场梦简直了,打垮了我的所有信心。我从个梦中惊醒,天还黑沉沉的,寝室里的人都还没有醒。
脑子里全是梦里说的话,我怕了。
从上回母亲打了我那一巴掌起,我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夫人拦过我,也提过分手,我没有同意。我们现在仍然在一起,但是不开心。
仿佛过去所有的甜蜜都是为了等待今日的苦难。我看了看钟表,凌晨两点。今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安眠药。
按照医生开的剂量吃了药,继续去睡了,后半夜没有再做梦。
我的书要出版了,前些天才会出版商谈的,一切都挺顺利,没有什么不愉快。
我和夫人有很久没有说话了,自从上次以后,虽然平常经常一起吃饭呀什么的。但是话语,太少了。
我整天靠吃安眠药度日,夫人则整天靠喝咖啡,所有的工作都压在他的身上,每天都疲劳的不行。
我们之间好像还是平常那般,但是总归是有了一些隔阂。
哎,这日子终究不是平静的。
怎么来说呢,怕什么它来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终究是纸压不住火,不知道被谁爆了出来。学校论坛上疯了,一般在那里传我们之间的事。
周围的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着我俩,而我刚出版的书也因为这件事情被退了,全网抵制,没有人来看。
夫人每天忙着工作,我知道,只有把自己全部抛置于工作之中,他才不会被这些小事所烦扰。
夫人很优秀,所以遭受那些事情的都是我,课桌里的那些蜘蛛啊什么的,同学之间的排挤。老师的白眼,还有别人的话语。
我经历了从前都未经历的一切,这一段时间里哭过,笑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提分手,恶作剧短信,饭菜里的污秽物,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打垮我。
这些事我不敢跟夫人说,怕他会难受不高兴。
今天天气晴朗,我来到了大教室,来上课。我找到了一个偏远的座位,周围的同学一看见我来,便都离的远远的。
昨天我和校长见了一面,他说要把我开除,因为我对学校的影响实在不太好。夫人出现了,他对校长说,我在他在。
这句话真的感动到我了,年少时的爱慕早已过去,现在只掉了风雨。不知道白月光会不会变成白米粒,朱砂痣会不会变成蚊子血。
就这样我留下来了,但是校长要求我和夫人不能走的太近。最后因为夫人的百般坚持,校长宋道口,说明面上不能走的太近。
今天没有看见夫人,不知道他怎么样。在下课的时候,我听到周围几个人在谈论。听他们谈论到夫人,他们说夫人的工作室出了问题,就是因为出柜这件事,到这个夫人之前的努力通通白费。
我打开了手机,母亲打了好多个电话。我看到了母亲发的一条消息,这样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早些退出来,少受点儿伤。
我找到了厕所,真的忍不住了,想哭。母亲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理解我,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我来到了夫人的工作前,这里不算特别大,但胜在干净整洁。我站在外面,听见工作室里的人在那里争吵。是因为我的原因,他们在那里吵了很久。
我不敢进去,就呆呆的站在外。一站就是一下午,我终究是没有进去,离开了。
我给夫人发了一条消息,说跟他分手,说我受不了了。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谁愿意跟他过就去过吧。
我这辈子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么狠的话,他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我不敢接。我怕自己会心软害了他。
我跟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给我办理出国手续,我和他说自己想开了,会好好的。
这句话我也是在跟自己说,我彻底离开了夫人的生活,离开的干干净净,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
时间总会磨平一切的,母亲从家里凑了很多钱,就是为了送我出国,我对不起她。在离开前,父亲找到了我,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个迂腐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跟我说那样的话,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喜欢上了一个干净的少年,可是因为那个时代他们分离了。
他说他不后悔,因为那个少年值得更好。父亲告诉我说,爱是成全,不是连累。
我来到了国外,改名换姓有了一个英文名字————jade,这个英文换做中文的意思是玉。是我还记得他唯一的证明。
和我从前预估的差不多,我当了一名作家。是那种不太出名的,小众的作家。在国外混的一般般,二十六岁那年回国了,第一件事去见了父母。
我没有敢去找他,相信他过的应该很好吧。既然都已经分了,又何必再去打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