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收拾好的时候,屋外一丝暖阳也没有了,夜幕下有些漆黑,各家各户里亮起了灯火,大雪还在下着
“呜呜”的风声响彻在耳,寒风凌冽刺骨,刮得人脸生疼,在去那条繁荣大街的路上时,余书恒背着篓子,衣服依旧单薄,他手冻得发青,一直瑟瑟发抖。
彼时凤倾月正紧紧拢住她那狐裘大衣求暖,为了防止那些女兵寻到她,脸上被黑炭抹的极黑,让人看不出面容,
她眼眸低沉,哈着热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哪条大街时,来的不早也不晚,摊位还有一些,余书恒就选了个人潮居多的地方摆下
从篓子里搬出两张木凳,将篓子放在大雪铺盖的地面上,他撑起了陈旧的纸伞挡住纷飞的大雪。
坐在木凳上,余书恒嘴中吆喝着,
余书恒"卖帕啦,各种样色皆有,一条帕子十文,卖帕啦卖帕啦......."
凤倾月见他喊的沙哑,坐在凳子上身子也紧紧缩着,双手搭臂,青筋暴起,可见是冷的,寒冰刺骨,他却没叫一声"冷"
不知是怎的,她竟软了心,将手从狐裘里伸了出来握住余书恒搭在手臂上的手把他双手叠在一起,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随即藏进狐裘衣里取暖
余书恒有些惊慌,他脸涨的红红的,转过头就要将自己的手抽出,脸颊羞红,支吾道
余书恒"怎,怎可以........"
凤倾月紧紧握住他的手,硬是不让他抽出去,看着他,低声道
凤倾月我管你给不给握,若你言我毁了你清誉,那我就娶你吧
余书恒有些羞恼,嗔怪的瞪着凤倾月道,
余书恒你好端端抛弃你的夫郎算是毁他清誉,传闻少君可是知书达礼的名门郎君,你毁了我清誉便娶了我,那被你毁了清誉的少君是何等委屈?!
凤倾月沉默了半晌,她低下了头,在他的注视下道,
凤倾月我从未见过他,也不知他长得如何,纵使他是远近闻名的名门郎君,说到底对我也是没有感觉的,这终归是长辈定下的婚约。
凤倾月抬头冲余书恒一笑
凤倾月况且我也怕娶的是两面三刀的人啊,和你接触过,倒觉得娶你也不错,至少可以给我做饭,还挺勤劳的,哈哈哈.......
说到底,凤倾月还是因为余书恒的手艺。
余书恒不理凤倾月,转过头就继续叫卖着,但他的手却是让凤倾月握着了。
在余书恒妥协间,便有一身穿华服的锦袍男子款款而至,他是今天买帕的第一位客户,
只见他脸庞如刀削一般俊美冷峻,玉肌雪肤,眉宇生的极好,睫毛浓密微卷,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里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举手投足间透着高贵与神秘感
男子身后有小侍为他执伞挡风雪,可见是富家公子了。
见来了生意,余书恒径直将手从凤倾月手中抽了出去,他朝男子问道,
余书恒郎君可是要什么帕子?
那男子幽深的丹凤眸轻轻看了余书恒一眼,薄唇轻启,
洛清寒可有绣着鸳鸯的帕子?
余书恒应道,
余书恒有的
语罢便从篓子里挑出几条款式不一的鸳鸯帕出来供男子挑选
男子看着那几条帕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其中一条,兴许是觉得不错,朝着余书恒说道,
洛清寒这几条我都要了
说完,又对身后的小侍说道,
洛清寒阿茹,给钱
那唤阿茹的小侍应了一声,在身上摸索着钱袋,最终拿了一两碎银给余书恒,有些不好意思道,
阿茹抱歉啊,只有一两,你也不用找了,我家郎君素来不在意这些的
语罢他瞅了一眼拿着帕子的华贵公子
朝他轻声道
阿茹少君可是要给凰女?
阿茹的声音很小,但话还是传入了凤倾月与余书恒耳朵里,余书恒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着一身红衣,喜服将他的身躯束缚,显露出完美的身形
凤倾月和余书恒两人不约而同面面相觑,一瞬间皆选择了沉默,眼观鼻,鼻观心,但是耳朵都向前凑了凑,
只见那少君漆黑如墨的凤眸里划过一抹笑意,低低的应了一句,
洛清寒额,她应该会喜欢这些吧
洛清寒别家夫郎跟我说送帕子极易讨妻主欢心,我想等她回来送给她
身旁的阿茹闻言有些不满,嘟囔道
阿茹她都逃婚了...明明知道这样做会对你造成什么
阿茹她还是跑了....那凰女有什么好?
半晌没听见有人回话,凤倾月瞧着那对主仆离去的背影,隐约听得那少君一句低语
洛清寒妻主自是万般的好
那两人的身影化为一个点时,凤倾月这才敛了神色,却听余书恒说道,
余书恒少君生的极好,也颇为知书达礼,倒不像是两面三刀之人
凤倾月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还想在民间多待几日,不想那么快回皇宫
至于那位少君...........
凤倾月敛了眼眸,眸中光芒闪烁
就当对不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