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老师就找到了许清辞,让她拿着写好的稿子去找林寂准备排练。很可惜,第一次排练盛南烟就因为别的事被叫走了,没能全程监控。
“你好,林寂学长在吗?”许清辞独自来到教室门口,想起盛南烟的告诫,吞了口口水,极轻地敲了敲门。
“呲呲?进来吧。”许清辞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震。他怎么会叫……
“快进来啊,怎么了?”
“啊,没事。”许清辞急忙回过神,掩饰下心中的疑惑,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但林寂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低低笑了一声,,解释道,“抱歉,盛南烟学弟跟我提起你时就是这么称呼你的,有什么不妥吗?”
他虽然问的彬彬有礼,但许清辞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庸质疑,也只好说没关系。
“那我们就开始吧。演讲稿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只需要记一下,然后看看需要加什么动作就好……”
许清辞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于是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来。”
“呲呲,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许清辞的思绪被林寂的叫喊拉扯了回来,一下子看见了林寂近的快要贴上来的面孔,便急忙不着痕迹地向后靠了一下。
“啊,抱歉,刚刚一不小心走神了。”她抱歉地笑了笑。
“没关系,不过你的脸色……”林寂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真没事,那个,学长我们快开始吧。”她一边慌乱地摆着手一边拿起演讲稿就跳到了一旁。
林寂余光一瞥就捕捉到了许清辞的小动作,但也只能无奈地笑笑,拿起稿子站到她身旁。
这次林寂并没有再跟她有过多的交流,只一秒就恢复了他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状态,开始细致地跟许清辞对台词。
时间就这么嘀嗒嘀嗒地跑了很久,太阳也追随着钟表的脚步慢悠悠地将位置挪到了天空的中央。但这骄阳不知道哪来的怒火,将热腾腾的阳光不加掩饰地怼到许清辞的脸上,不一会儿,许清辞的脸上就覆上了一片淡淡的绯红。
“……”许清辞正准备转身把窗帘拉上,一转头看到林寂投入的神情,想想还是忍住了,打算等这边结束再拉上。
只是这一转头,许清辞突然就沉沦了。就这么偏了一点,林寂的身影便肆无忌惮地撞进了她的视野。
他单薄的身姿笔直挺拔,清冷中微微散发着一丝随意,还有那么一点桀骜不驯的味道。
许清辞的视线渐渐聚焦到了他的手上。那冷白的手骨节分明,一只手懒散地揣在兜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捏着稿纸。明明看上去只是极轻的触碰,可一阵阵清风却怎么也带不去走那张纸,只好败下阵来,无力地卷起纸的边缘。
这怎么……有点像僵尸的手?!
想到这,许清辞没忍住,“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怎么了?”林寂被惊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问道。
“真,真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你要是僵尸那也应该是只很好看的僵尸唔唔唔……”许清辞“啪”地一下捂住嘴,一边慌张地看向林寂,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脑子没嘴快。
林寂也笑出了声,“呦,小丫头这是变相地夸我好看呐。”说完,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笑容在一瞬敛去,撂下稿子就快步向许清辞的方向走来。许清辞吓了一跳,当即向后一闪,却看见林寂略过她径直走向窗边,两臂一伸,“唰”地一声拉上了窗帘。
许清辞:“……”
林寂转身看向僵住了,还有一条腿没来得及伸回去的许清辞,短促地伸了伸嘴角,弯下腰眨了眨眼睛,抬手迅速地揉了揉许清辞的头。
“这么晒都不知道拉窗帘啊。”
许清辞这下没有躲,此时此刻盛南烟跟她交代的什么已经彻底飘远了。她就这么莫名地僵了好一会儿,想说点什么却绊了好几次舌头。她默默地在心里扇了自己无数次巴掌,感叹变僵尸没人比自己更在行了。
经过跟自己的一番艰难斗争,她终于极轻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心虚地将那半条腿收了回来。歪头一看,林寂早已经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沉在稿子里了。
事情一结束,许清辞就做贼心虚地仓皇跑下楼,一不留神差点扑倒来接她的盛南烟。
“怎么了,偷东西被抓啦?不是告诉你慢点嘛,又不长记性。”盛南烟一只手托着气喘吁吁的许清辞,另一只手抽出来敲了敲许清辞的头。
“没有没有,快走吧。”许清辞不着痕迹地推开盛南烟的手,快步走到了前面。后方的盛南烟低下头,嘲笑着欣赏了下自己并不输盛南烟的手。抬头,依旧是那个如夏季清风冬日暖阳般的朗朗少年。
“盛南烟,你觉得林寂学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还有,你为什么很抵触他?”许清辞百无聊赖地举着一杯饮料转动着。透明的饮料如一个双面镜,清晰地将盛南烟的神情映射到许清辞的眼中
“哼,他啊,两面三刀的伪君子。”盛南烟脸上微笑的轻蔑和厌恶在许清辞的眼中一点一点地勾勒出来。
“我从前从没见过他,听别人都说他不近人情,就像一块冰块似的,但今天他对我明明不是这样啊,而且我感觉有点怪……”许清辞猛地想起今天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瞬间恍然大悟。
“什么?林寂都干什么了?”盛南烟的瞳孔一缩,不好的预感顿时蔓生心头。
“也没什么,就感觉他很细心,而且对我很熟悉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我也有一种感觉……我以前不仅见过他,而且还很熟悉他!”